侯观的眼中闪出惊讶,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看不出任何表情,道:“柳风是你什么人?”
柳满庭说道:“柳风是我二叔,侯老前辈的名字也是我二叔在和家父聊天时,被我听到的。”
侯观冷哼一声,道:“满嘴胡言。”
柳满庭今年二十岁,柳风死去已经近十六年,十六年前柳满庭才四岁,一个四岁的小孩,怎么会记得这种事情。
他自然能够知道侯观言语中的意思,解释道:“当年我只有四岁,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我二叔有那样的神情,用那样的语气去夸赞一个人,他从不轻易夸赞别人。”
说罢,柳满庭看了一眼手中的浮光,轻声道:“我三岁练剑,便是想要从二叔口中听到一句赞赏,那怕一个词也行。”
侯观道:“柳风确实是百年,乃至千年都难得会有的人。”
柳满庭轻轻地点头,对于这一点他没有任何异议。
侯观继续道:“拔剑吧!”
柳满庭眼中闪出疑惑,忍不住道:“侯前辈与家叔是旧相识,便是满庭的长辈,满庭怎么可能对长辈拔剑。”
“你怕死吗?”侯观道。
“不怕。”柳满庭脱口而出,柳家根本就没有怕死的人。
“好。”
侯观说罢,便转身走了。
柳满庭起身,跟在侯观的身后。
州肥城,城西。
松哭正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内的一切,这座城他到没几天,来的第一天在客栈吃饭时,便听到丁楼被杀的事情,凶手是一个用剑的高手,而人们口中的高手便是柳满庭。
他对柳满庭这个高手产生了好奇,所以才会去凤西阁去见柳满庭,而当见到之后他有一丝失望。
不过,柳满庭最后的那句话,又让他产生了要和柳满庭交手的欲望。
剑与剑之间,必会要分出一把胜利之剑,这可以说是用剑人的一种宿命,也可以说是用剑人的一种悲哀。
就在松哭准备走下城墙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人正迈步在冬夜的长街之上,其中一个人他见过,就是柳满庭,而柳满庭的手中紧紧地握着剑。
松哭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剑在震动,那是一种渴望与另一把剑战斗的震动。
他的心在快速的跳动,浑身的血液也在这一刻燃烧了起来。
城门是关闭的。
对于侯观和柳满庭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二人轻轻一跃便跃上了城墙。
二人也是同时看到了站在城墙上的松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