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下意识抓紧了马鞍。
疾风如刀从颊边割过,眼前景致骤然模糊变形。
江玉珣的大脑瞬间只剩一片空白,方才的厮杀、刺鼻的血腥味与长刀穿透皮肉的感觉,在这一刻通通被快马丢在了身后。
他缓缓攥紧还在发麻的右手,恍惚间心中竟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该去铸一把趁手的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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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怡河水位逐渐降低。
第一批离河较远、受灾相对较轻的百姓,终于离开了田庄。
安然度过天灾本是好事,可此时他们却满面的愁容。
一对夫妇牵着女儿走在官道之上。
男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天没回家,也不知道咱们家里那几只鸡如何了。”
女人轻轻摇头:“只要我们人还在就好,剩下的就别想那么多了。”
“唉,话虽这么说,但那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当啊……”
田庄面积有限,自然不能把家禽家畜也带去。
他们心中其实很清楚——就算没有被水淹,这么多天无人饲养,家里的鸡鸭牛羊恐怕也早就饿死了。
真不知未来要怎么办……
小女孩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也懂事地安静了下来。
一路上百姓几乎人人如此,田埂之上死气沉沉。
直到他们走到村口。
持剑守在此处的官兵突然上前核验起了身份。
男人把照身帖递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我们不过是回个家,怎么如此大费周章?”
核验完后,官兵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照身帖交还给他,笑着说道:“请三位同我过来一趟。”
一家人面面相觑,无比忐忑地跟了上去。
官兵将他们带到了一间新搭的屋棚旁,刚走近三人便听到了一阵“咯咯”叫声。
“这…这是……!”男人瞪大了眼睛。
说话间那名官兵已翻过栅栏,抓出了三只母鸡。
那鸡爪上缠着块布条,上面写的正是他的名字!
男人颤着手将母鸡接到怀中,当即便要哭出声来。
“先别急,”正说着,官兵又将一盘鸡蛋送到了他妻子手中,“这是它们近几日下的蛋,上面写了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