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藏锐殿后,应长川便随口向江玉珣问道:“今日可有收到什么信报?”
少年想了想说:“这几日除了赈灾事宜外,收到最多的便是向陛下问安的书信,今天也是如此。”
夜色浓稠,江玉珣看不清身边人的表情,只能听到他问:“哦?爱卿以为他们可是真心在为孤担忧。”
换作其他人,此时一定会恭维皇帝两句。
但是江玉珣却无比诚恳地回答道:“自然不是。据臣所知,有不少人都希望传言是真。”
少年并非信口开河。
前朝朝政混乱,从上到下都奢靡无度。
习惯了这种生活的人,怎么可能适应如今的日子?
从历史上应长川驾崩后,朝臣的真实反应可以看出,朝野上下的确有不少人一直盼着他死。
应长川似乎并不意外:“爱卿呢?”
江玉珣脚步一顿,略为艰难地说:“陛下的确有不少问题……但臣以为,罪不至此。”
救命,我怎么还审判起了皇帝!
仙游宫内一片寂静,只余蝉声阵阵。
沉默半晌,一向藏而不露的应长川终于忍不住问了句:“爱卿向来如此直接?”
当然不是……
我又没有九条命,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臣只在陛下面前如此。”江玉珣实话实说。
应长川略为意外地挑眉:“看来是孤的荣幸了。”
江玉珣:……
夜色下,少年默默攥紧新得来的长剑,恨不得将它交到应长川手中。
累了,直接给我个痛快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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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十日一朝。
上次的朝会因洪灾,被应长川下旨取消。
这一回官。员们终于照往常那般,早早等候在了仙游宫门口的空地上。
他们手持笏板,身着统一的官服,远远望去很是壮观。
仙游宫的宫门虽大敞着,可是一直等到卯时,仍没有人通知朝臣进去。
朝会穿的官服不分冬夏,华丽且繁复。
盛夏将至,没过多久略显厚重的官服上已有了汗迹。
人群中逐渐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