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川身边带着懂烁林郡话的人。
因此就算再不想,娄倬正也只得实话实说。
“方才……方才闻到饭菜的味道,他们便顺着找了过来,想要进来讨食。”
应长川此行是为了体察民情。
因此并未封路,也未提前声张。
这群行走于山林的流民,的的确确完全不知晓众人的身份。
静了一会,天子的声音自席上传了出来:“今年烁林郡并无灾、祸,他们为何而逃。”
是啊。
江玉珣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这群流民衣着单薄,在烁林郡勉强还能活下去。
如今已经入秋,再往北走他们随时可能会被冻死在逃难的路上。
更何况这群人只会说烁林郡当地方言,走出这片地界,连路都难再问到。
娄倬正又朝皇帝磕了一个响头,接着转身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过了一会,他轻声道:“回陛下,这群流民原本就是没有地种的。他们本靠采茶为生,用卖茶的钱,换些米粮。这些年来靠采茶为生的人越来越多,茶也逐渐卖不上价了。没有办法……他们只得背井离乡,去另谋生路。”
娄倬正的声音格外艰涩。
江玉珣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茶盏。
……烁林郡的茶远销大周角角落落,在昭都卖的更是一点也不便宜。
但是采茶之人却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被饿死。
想到这里,江玉珣忽然觉得无论放再多的果脯,也压不住茶汤里的那股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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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流民只是来讨食的,并未强闯营地。
包括怀中婴儿在内的八人,最终被禁军暂押在了一间营帐内。
虽说是被“押”,但是朝廷的营帐内不但能避风,还有饭食提供,这群流民竟
不由痛哭流涕起来。
——江玉珣带着译官走入营帐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见他来?[((),众人纷纷放下手里面的食物,欲向他磕头。
江玉珣赶忙单手将人扶了起来,接着把另一只手中的瓷碗递到了抱孩子的妇人面前。
腥甜的奶香瞬间飘了出来,原本没什么生气的小孩,竟然如小猫般在妇人怀里啜泣起来。
对方瞬间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