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色凝重,眉间满是躁意,那巫觋立刻低声骂起了江玉珣。
谁知商忧的脚步忽在此时一顿。
未来得及移入室内的茉莉,早已冻死在这场雪中。
商忧低头看了一眼枯死的花枝,终于忍不住轻轻闭上了眼睛。
聆天台能走到今天这地步。
除了靠江玉珣外,也少不了应长川的配合。
商忧忍不住回想起了大司卜死的那日。
羽阳宫内戒备森严,风吹草动全在应长川的眼皮之下。
身为当事人,商忧再清楚不过——
假如由朝廷动手杀大司卜,不但会引起各方不满甚至反噬,更难得到聆天台上捐的白银。
当日昭都羽阳宫内,是应长川绝对是故意给自己“机会”,令自己杀了大司卜的。
除此之外……他更想借此事分裂聆天台。
如今看来,应长川的目的早已达成了。
商忧忍不住折断枯枝,继续向前走去。
途经官兵驻守之处,商忧身旁那名巫觋瞬间闭上了嘴。
二人沉默着在官兵警惕又戒备的目光注视下向前走去。
刹那间如芒刺在背。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无声陈述着聆天台大势已去的事实。
……
“商忧!你真的甘心吗?!”
“你想忍一时,等到未来再光复聆天台!殊不知在皇帝眼中,这世上早已容不下聆天台的存在了,再退只能退向死路——”
巫觋死前的怒吼,于此刻再一次浮现于上商忧耳畔。
他的呼吸不由一滞,心跳也在这一刻漏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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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带着巫觋的脑袋游街示众。
同在此时,近几个月来被关押在昭都玄印监驻地的邢治,终于被押到了仙游宫。
襄台殿,门窗紧封。
刚一进殿,看到周遭那五花八门的刑具,邢治立刻跪在地上哐哐地磕起了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草民知错了,往后绝对不再做贩售假酒之事!”
他细皮嫩肉,眉眼纤长微挑,的确可称得上眉清目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