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种小型水磨坊横跨于溪流之上,而若是在北地慈水边的话,就不能这样建了,”他一边说一边皱了皱鼻子,“那么做成本太高,完全没有必要。”
慈水最窄处也有数百米宽,自然不能修建这样的“桥屋”式磨坊。
小小的磨房里只有江玉珣和应长川两个人。
伴随着耳边潺潺的流水声,江玉珣索性直接蹲在地上,借树枝在木板上认认真真地画了起来。
同时侧身为应长川腾出些向下看的空间。
他原以为天子会站在此处静观自己手上的动作。
谁知紧接着应长川竟也随自己一道轻轻地蹲在了地上。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甚至称得上优雅。
两人的气息忽然在此刻贴近。
看到熟悉的玄衣,江玉珣当即睁大了眼睛:“……陛下?”
“怎么了?”应长川不以为意道。
江玉珣诚实问道:“您怎么蹲下来了?”
你可是皇帝好吗!
应长川轻轻地笑了一下,忽然侧身看向江玉珣的眼底:“无妨,这里只有我们。”
淡淡的龙涎香在这一刻被
风裹着吹到了江玉珣的鼻间……
此时(),玄印监就守在磨坊外。
而自己竟然与天子一道≈hellip;≈hellip;偷偷地蹲下了身。
江玉珣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点诡异的刺激感来。
微凉的水珠穿过窗?()_[((),伴随着“我们”这两个字轻轻地落在了江玉珣的脖颈上。
他不由地瑟缩了一下,终于想起自己要做什么。
江玉珣重新握紧木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新修好的磨坊上还有一层没有清理干净木屑,江玉珣稍一用力便在地上画出了水车的形状。
“水磨下面的木轮有两种,一种是平轮,就如我们今天看到的这样。还有一种是立轮磨,就是臣画的这个。”
话音落下之后,江玉珣才发现自己被应长川带歪,不小心说出了“我们”这两个字。
但木已成舟,见天子自己都不计较,早已摆烂的江玉珣索性直接“我们”了下去。
不断有水滴从背后的木窗飞入磨坊。
没多久就沾湿了两人的发梢。
和时不时被冻得一激灵的江玉珣不同,应长川似乎并不觉得冷。
天子缓缓点头道:“若是用立轮,磨坊只用临水而建便好,不必再横跨于溪流之上。”
“对!”江玉珣用树枝画出一根带拐的木柱,“这根木柱便是最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