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在江玉珣察觉出不对劲的那一刻,他竟然从对面人那双烟灰色眼眸中看出了几分罕见的落寞。
应长川垂眸笑了一下,随他的话一道轻轻点了点头。
我可真是不会说话!恋爱是这样谈的吗?
按理来说江玉珣直接将这一页翻过去也没什么关系。
但身处于燕衔岛上的他却不想这样做。
刚才捧着茶盏的江玉珣突然转身,轻轻拍了拍应长川的手臂。
并在对方抬眸看向自己的同时深吸一口气道:“……还有谢谢……谢谢你把我放在心上。”
——方才应长川并没有问他,这句话是江玉珣自己想说的。
晚霞落入了应长川的眼瞳之中。
原本冰冷的眼睛忽然多了几分温度。
那目光似乎能在瞬间将人灼伤。
被他这样看着的江玉珣有些不自在地将目光移到了小溪另一旁,方才一直在踢水的脚也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还在水中摇荡。
夕阳照亮了他的脸颊,还有那双漂亮的黑眸。
江玉珣上小学起便被父母送到了寄宿学校,从没有人教过他应该如何与亲近之人相处。
甚至于习惯了生活在自己天地里的他,完全不习惯与人谈心。
一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别扭。
然而此刻江玉珣却无比想要学习。
学着去认真表达自己的愉悦。
应长川似乎看出了江玉
珣有话想说。
他始终安静地注视着对方(),不曾开口打断。
江玉珣垂眸数起了溪水中的落花:
≈hellip;≈hellip;我?()?[(),我的情况你大概也知道一点,我小的时候没有和爹娘谈过心,也没什么认识太久的朋友,更不知道呃……怎么和人谈情说爱。”
这一点上,从小卧病在床且父母或是忙着征战,或是身体不好的原主倒是与他一模一样。
燕衔岛上忽然静了下来。
一时间,江玉珣的耳边只剩下了不远处叮当响着的泉水声。
他听到应长川轻轻地笑了起来:“我知道。”
停顿几息,江玉珣鼓起勇气抬起眸看向应长川,他再次深吸一口气,认命般噼里啪啦地向应长川说:“……所以,我或许是真的不大会说肉麻话。”
泉水还在响,江玉珣忍不住用脚尖轻轻地拨动脚下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