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后,大周朝堂上下皆休假五日。
这段时间大部分官员都离开仙游宫回到了家中,但江玉珣纠结一番后还是决定留了下来。
原因非常简单:江家田庄内未修火墙。
……
大半年时间过去,行宫外的小镇变得愈发繁荣。
不到正午,临河的酒家内便坐满了人。
店家放下煮好的栗子便从包厢内退了出去。
待他将门关好,江玉珣终于摸出一壶新酒替坐在对面的庄有梨斟满一杯。
……他今日是来负荆请罪的。
“有梨,那日的事实在抱歉,我或许是喝多了……这才不小心将心里的话通通倒了出来。”江玉珣有些心虚地解释道。
庄有梨一边剥栗子一边拆穿道:“你不喝酒时也是如此。”
江玉珣不由点头赞成:“……这倒也是。”
虽然他的debuff只在应长川面前起效,但是时间久了江玉珣竟在不自觉中养成了实话实说的习惯。
——一个人一旦习惯直来直去,便再难改回去了。
听到这里,庄有梨便将栗子丢入口中,勉为其难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同时一边思考一边道:“单凭一壶酒可收买不了我,让我想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酒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
店家的声音自楼下传到了江玉珣两人的耳边。
“解公子里边请!”
“呃……实在对不住,今日天字号包厢已提前被人订走了。”
“要不然您看看地字号包厢可好?”
江玉珣所在的便是“天字号包厢”,听到外面的声音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顺着窗户向外看去。
酒楼门口停了一架软轿,轿下站着一名油光满面的年轻男子。
他身旁的家奴气焰无比嚣张:“被人订走了?是谁敢和我们解公子抢包厢?”
说完便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碎银丢在了店家手中,傲慢至极的说:“去,把这个给他,让他把包厢给我们公子腾出来!”
店家无比为难地捧着银子,他正准备说些什么,那位解公子的怀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呼:“公子,还是不能进去吗?奴有点冷。”
江玉珣这才发现,原来那名“解公子”的怀里竟还搂着一个人!
“哇……”庄有梨捧着酒杯,压低了声音对江玉珣八卦起来,“楼下那个是昭都有名的纨绔子弟,他怀里抱着的便是新接来的男宠。”
“男宠?”虽然早知道这个时代盛行男风,但江玉珣自打穿来后还没亲眼见过。
他不由定睛朝着解公子的怀中看去。
——那名男宠看上去二十岁左右,五官称得上清秀,但却被厚厚一层白粉遮住,乍一眼看去无比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