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不养在她的观念里是罪不可恕的。所以,在安念不想她的孩子重负她的人生,而宋砚秋也不愿意承担的时候,她也是理解安念的选择的。
可是,当可怜的亲人出现眼前时,彻底粉碎了她二十多年的幻想。
哪来的无力抚养?哪有重大变故?
人家拥有的只是荣华富贵,平安喜乐。
她那些年编纂的理由,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设身处地。
人家为了儿子的眼疾,才找到了自己,因为人在她手中看到了复明的希望,顺便拉一下关系而已。
不是花不起钱,有这层亲缘关系,她会更尽力一些。
但是啊,他们凭什么缺失了二十多年的责任,她现在声名显赫了,就要坐享其成?
如果她是一介凡人,这辈子都会被他们遗忘在岁月的尘埃里吧?
凭什么?妈妈独自带着她,把她养大,等她功成名就来,亲人就跑出来找人?
骆瑜禾低头看着顾沛桥发来的那张合影,摁住,点了删除,拿起手机,给萧洛琛打电话,“麻烦告诉爷爷,我可能要爽约了!改天我请爷爷吃好吃的。”
然后,她没听萧洛琛的追问,压掉电话,手机塞进包包里。
顾瑞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顾沛桥头伏在父亲的肩膀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连坐在椅子上顾沛析也激动得直眨眼睛,奈何看不见。他双手抓着木椅子扶手,站起来,“找着小妹了?我看不见啊,长什么样啊?大哥?三弟,你告诉我呀!”
骆瑜禾说心里无所触动是假的。
毕竟,在没见到人时,再狠的话都能说得出来!比如老死不相认,比如让他死不瞑目。但是,血脉亲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她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明明,刚刚她还以再看看顾沛析的眼睛为由,扎瞎他的。
想得美!不能让他们十全十美呀,疾病全愈,女子全聚。
可是,她看着顾沛析那双修长而白皙的手,慌乱地四处摸索,想要沿着声源过来时,她就下不了狠心了。
骆瑜禾愤愤不平的看了眼桌上打开的锦盒里,那几锭黄灿灿的金子,她横下心来,伸手。
顾瑞声抹了把眼泪,率先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