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和刘默然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按照陆丰的指示,前往刘氏的房间进行搜查。经过一番仔细搜寻,他们竟然真的在刘氏房间的床下隔层中发现了失踪的头颅。
这个头颅被精心包裹着,外面是一层厚厚的石灰,上面还涂抹着菜油和粗盐,最后用油纸和羊皮紧紧地裹住。当叶楚和刘默然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时,他们看到了刘氏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惊恐与绝望。
叶楚的心在滴血,他无法想象凶手竟然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他紧紧握住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这个凶手,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找到失踪的头颅后,文正震惊不已。他实在难以想象,头颅竟然会藏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自从若雪被劫持后,他加强了文府的守卫,严格到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那么,凶手究竟是如何进入刘氏的房间,将头颅藏匿其中的呢?
“难道府内有内奸?”文正心中涌起一股寒意。除了这个解释,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合理的理由。然而,他又转念一想,那头颅的横切面光滑平整,显然是高手所为,凶手必定身怀绝技,手持利刃。家里的仆人们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此时,陆丰和叶楚正在叶府细致地分析事件的走向。陆丰假装客气地说道:“文大人说家里有内奸,说话不方便,也只好在贵府商议了。多有不便,还请叶公子见谅。”
叶楚坚定地说:“陆大人客气,只要能早日找到若雪,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然而,面对混乱的案件走向,他心中充满了恍惚与绝望。
陆丰看着叶楚的眼睛,缓缓说道:“目前我们掌握了四个线索。第一,头颅藏在刘氏房中,这说明文大人府上确有内奸与凶手暗中配合;第二,凶手武艺高强,手段狠辣,对益州府也很熟悉;第三,凶手能搞到致人无力、失言的药物,说明此人对药物颇有研究;第四,就是刘氏手中握着的那半块玉佩。”
叶楚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你认为那些难民劫持若雪只是凶手用来迷惑我们的障眼法?”
陆丰点头:“若雪的失踪让你心急如焚,你一定会去难民营中寻找她的下落。而我那时又恰好外出公干,凶手便利用这个时间差杀人灭口。”
叶楚想到了什么,却不敢说出口:“那你怀疑……”
陆丰眼神一凛:“没错,我怀疑是湘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却又迅速暗沉下去。
叶楚难以置信地摇头:“这绝不可能!湘云是若雪的侍女,从小和若雪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她怎么可能会伤害若雪?”
陆丰沉声道:“我也不敢相信,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湘云有这个条件去完成这些事情。而且,我怀疑这件事情和刘默然也有一定关系。”
原来,陆丰离开益州府的几天,一直在调查一桩诡异的无头案。德阳县境内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颈部的切口平整光滑,显然是被某种利器迅速割断。而这具尸体的身份也被查明,竟是一位常年奔波于漠北与益州府之间的知名大夫,他对一些罕见的草药有着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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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药?”叶楚眉头紧锁,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
“没错。”陆丰点头,“我特意去请教了林海清,他对这位大夫的了解并不多,但他强调,这位大夫对草药的了解程度,甚至超过了他自己。而那致人无力、失言的毒药,正是这位大夫的独门秘药。”
“可这又与刘默然有什么关系呢?”叶楚一脸困惑。
陆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出他在梓潼的收获。他走访了许多当地百姓,特别是死者的邻居。他们描述,前些天曾有一个头戴斗笠、脸戴面罩的男子去拜访过死者。那男子似乎刻意隐藏身份,但他手中的武器却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武器?你是说那把能见血封喉的利器?”叶楚急切地追问。陆丰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一把非同寻常的兵器,外表看似普通,但刀鞘上却刻着神秘的花纹——那是一种源自西域的幽冥之花。而刘默然的祖先正是来自西域,陆丰还曾在刘默然家中见过这种纹饰。
“可是,还有那块玉佩。”叶楚仍然心存疑虑,“那明明是宋老爷子的物件,怎么会出现在刘氏手中呢?”
陆丰微微一笑,道出了他在去德阳县的路上的一段奇遇。他无意间碰见了宋老爷子的三公子宋金东,见他神情恍惚,便上前询问。原来,宋金东曾偷偷拿走老爷子的玉佩把玩,却不料被一伙难民抢劫,连玉佩也被夺走。
“更令我惊奇的是,当宋公子描述那些难民的特征时,竟然与劫持若雪的难民一模一样。”陆丰缓缓说道。
叶楚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有人假扮难民,不仅劫持了若雪,还抢劫了独自出行的宋金东。这也就解释了,凶手为什么会有宋老爷子的玉佩。”
为了不惊动背后的黑手,叶楚和陆丰决定兵分两路,一人前往文府会晤湘云,另一人则潜入刘默然家中一探究竟。
在文府的花园中,湘云正独自坐在石凳上,目光落在池塘中游弋的鱼儿身上。叶楚的突然到来,让湘云心中一紧,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然而,这一切微妙的变化,都没能逃过叶楚那双锐利的眼睛。毕竟,做了亏心事的人,总会怕鬼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