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周氏觉得喉咙里像卡了什么东西,咽不下东西,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她心里明白,这病可不是一般的医生能治的。而那些求神拜佛、驱邪避凶的法子,她向来也不信。于是,她只能默默地向家庙祈福,求祖宗保佑。
过了几天,周氏因为吃药吐了一大堆,这才勉强能喝下点粥,吃点肉食。就在这时候,她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仙官乘着羽盖车,从天空中缓缓降下,身后跟着一大群随从,气派十足。仙官进了大堂坐下,开始审问那五六个鬼。鬼们纷纷拿出医生开的药和周氏剩下的粥肉之类的东西。其中一个鬼正是之前给周氏药丸的那个,他吓得浑身发抖,从唾壶里拿出之前搓成丸子的纸片,展开后还是那张写满字的小纸片。仙官接过纸片看了看,下令把这几个鬼押入大牢,然后整理了一下车驾,飘然而去。
周氏一觉醒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病也全好了。后来,她活到了七十岁高龄。大家都说,那个仙官其实就是周氏家庙里的神灵显灵了。这事儿是周氏的儿子周汸亲口说的,听起来真是既神秘又有趣啊!
狄武襄的孙子狄偁,得了费孝先的占卜秘籍,开始在都市里摆摊算命。这天,芗林的向伯共的儿子向子諲从退休官员的位置上被重新启用,担任了版曹一职。狄偁给他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他乘坐一艘巨大的船在清澈的江上泛舟,船上载满了歌舞升平的妇女,还有旗帜飘扬、随从簇拥的盛大场面。岸边竖着一根高高的竹竿,顶端挂着随风飘扬的幡旗,显得威风凛凛。
狄偁还赋了一首诗:“水畔幡竿险,分符得异恩。潮回波似镜,聊以寄君身。”向子諲读后大为欢喜,以为自己肯定能再次退休,过上泛舟江湖、逍遥自在的生活。但他对卦象的深意并未完全领悟。
有一天,向子諲上朝奏对,时间拖得有点久。中书舍人潘子贱(良贵)负责记录,他站在一旁,突然大声提醒道:“天色已晚,恐怕皇上会疲倦,向大人您还是早点退下吧。”向子諲虽然有些犹豫,但见潘子贱说得诚恳,便退下了。然而,皇上的话还没说完,向子諲的退出让皇上有些不悦。潘子贱见状,又回到原位继续侍立。过了一会儿,他又出言提醒,但向子諲仍未领会皇上的意思。
第二天,向子諲和潘子贱都因昨日之事而待罪。皇上对他们二人各打五十大板,算是平息了此事。之后,他们各自请求外调。向子諲再次上章请求,最终以学士的身份出任平江府知府。他在平江府任职仅三个多月,便力请辞官归隐。皇上优诏赐他进阶,让他得以安心归隐。
这时,向子諲才完全领悟了卦象的深意。那“水畔幡竿”指的就是潘子贱,他两次提醒向子諲,就像那飘扬的幡旗一样引人注目。而他出任平江府知府,皇上的眷顾更加深厚,这就是所谓的“分符得异恩”。那“潮回”指的是他从朝廷回到地方,“波似镜”则是指平江府的平静安宁。至于“聊以寄君身”,则是指他暂时寄居在郡斋之中,终究还是要回归休闲生活的。这一切都是郏次南说给我听的,听起来真是既神秘又有趣啊!
绍兴戊午年,吕丞相隐居在天台,他的侄女婿李修武呢,正好寄居在会稽的虞氏客栈。一天,李修武正和老婆吃饭呢,突然一个跑腿的小兵送来一封吕丞相的信。李修武拆开信一看,原来是吕丞相邀请他去大善寺见一位提辖官。李修武答应了一声,说要去换个衣服,然后就进了屋。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没出来。老婆觉得奇怪,就进去找他,结果发现他竟然站在花园里的池塘里,上半身都泡到肚子了!老婆吓得赶紧叫来仆人一起把他拉上来,好在没淹死。
李修武缓过劲儿来后,老婆问他刚才怎么了。他说:“我刚才正和那位提辖官喝梅花酒呢,音乐响起,我们正高兴着呢,你们就把我拉出来了,真是扫兴啊。”老婆一听,觉得这事儿挺诡异的,因为花园里明明没有别人啊。
他们再去找那个送信的小兵,结果人已经不见了。过了半个月,有人从天台传来消息,说那个提辖官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个小兵是吕丞相派来送信的,结果在路上死在嵊县了。当地人检查他的尸体时,发现了他的身份证明和一些文件,但就是没有吕丞相的那封信。而那天,正好是李修武收到信的日子。
这事儿说起来真是诡异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能把信送到活人手里。傅世修听了这事儿后,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直说这真是个奇怪的案子。
傅世修,一个来自会稽的小伙子,他呀,虽然乡试没中,但脑袋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有一天晚上,他梦见自己进了省试的考场,正在写一篇叫“德隆则晷星赋”的文章。隔天晚上,他又做了同样的梦,但这次更奇怪,试卷上竟然画了个巨大的钩子,钩子下面还藏着一条有胡须的龙,龙爪上还盖着五六张李伯时画的马。傅世修觉得这梦有点意思,就记了下来。
过了三年,他再次参加乡贡,第二年又参加了省试。这回天子出的题目是“德为车赋”。傅世修心里默念:“车有轨,轨者晷也。”他想了想,觉得这次可能又不利。于是又等了三年,再次赴省试,题目是“天地之大德曰生赋”,策问还是关于马政的。嘿,这回傅世修竟然中举了!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两次奇怪的梦是预示啊。他自言自语地解释:“德隆,就是大德;星,就是生;卷中画马,那就是马政了。不过那髯龙是什么意思呢?”后来,他去拜见主考官,竟然看到了勾龙庭实校书,而傅世修的那份试卷正好放在他旁边。这勾龙啊,长得高大威猛,一脸络腮胡,傅世修一看,立马就明白了画中那髯龙的意思。
这事儿说起来,真是既神秘又有趣。傅世修这小伙子,虽然乡试不利,但凭借着这两次奇怪的梦,最后竟然中了举。看来,有时候梦境也能指引人生啊!这事儿发生在绍兴十二年,至今还在会稽一带传为佳话呢。
在一个神秘莫测的夜晚,衢州的小伙樊国均跟我们聊起了一件让他至今都心有余悸的往事。那发生在建炎庚戌年,他的父亲樊察被调去宣州当通判,接替一个名叫徐昌言的乡人的职位。樊家上下都期待着明年八月樊察能顺利上任。
然而,就在那一年的十二月七日,樊国均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中,他看见宣州的差役带着一封信来迎接他的父亲,还抱着一个小孩在廷下磕头。樊国均觉得奇怪,这差役怎么没带什么行李呢?差役解释说,路上遇到了强盗,不敢带太多东西,只有一顶青盖和几顶轿子。樊国均又问,你怎么抱着个孩子呢?差役答道:“家里没老婆,就这一个儿子,心疼他,就带着一起走了。”
第二天,樊国均把这个梦告诉了他爹。他爹听了,若有所思地说:“可能是心里太想着去上任的事了,所以做了这样的梦。”说来也巧,那时候樊国均的老婆柴氏正怀着孕,预产期就在正月。可还没到过年呢,柴氏就突然肚子疼,眼看就要生了。
就在这个时候,宣州的差役张德带着徐通判的信来了,说徐通判已经退休回乡了,就让他来迎接樊察。樊国均一看这张德,哎哟,这不就跟他梦里那个差役长得一模一样吗?只是没抱着孩子。樊国均好奇地问张德带了些什么东西,张德的回答跟梦里差役说的一模一样。
到了傍晚,柴氏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过了一个月,樊家父子去了宣城上任。这时候,张德来拜访他们,说:“我那时候被派出来的时候,我有个儿子才六岁,因为没妈,就留在姑姑家抚养。现在我回来了,却发现他已经死了。”樊国均一问,那孩子的死期竟然跟柴氏生儿子的时间一模一样。
哎呀,这事儿说起来真是诡异又有趣。樊国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梦是个预兆啊,那孩子本来就该是樊家的儿子!这事儿,至今在衢州一带还传得沸沸扬扬呢。
杨大同,一个来自怀州的青年,还没考中科举的时候,跟着哥哥在官府混日子。有一天,他和哥哥的小儿子玩抬轿子的游戏,小孩子从轿子里下来后,杨大同好奇地掀起轿帘,结果看到一个妇人抱着个小女孩坐在里面。他大吃一惊,赶紧把侄子叫回来,然后急匆匆地跑到外屋,琢磨着怎么把这个妇人搞定。
没想到,他一转身,那妇人已经出现在他卧室里,笑盈盈地说:“我在这儿等你呢。”然后两人就亲热起来。杨大同好奇地问她怎么回事,妇人解释说:“我是某家的媳妇,老公出去打仗好多年都没回来。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寂寞得不行,就跑来找你玩了。你可别告诉别人,也别想娶我。虽然我在这里住了很久,但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从那以后,杨大同就和这妇人同吃同住,过了几个月,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哥哥家里的人开始起疑心,还听到晚上床上有女人的声音,觉得杨大同可能干了什么坏事。于是他们请了个道士来做法,结果那妇人突然变得面目狰狞,想要杀杨大同。杨大同吓得哭爹喊娘,求她饶命,妇人才恢复原样。
过了一会儿,妇人哭着说要走:“其实我是你三生前的妻子,这个女孩是你的女儿。你当年去做生意,迷恋上一个妓女,忘了回家。我穷得活不下去,就带着女儿跳井死了。我向天帝告状,天帝判你因为贪图钱财忘了家,导致妻儿死于非命。虽然你还有其他善行,本来能考中科举,但终究不能享福。接下来十年你要受报应。我因为前缘未了,来找你。现在期限到了,我要走了,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说完就出门消失了。
绍兴五年,杨大同果然考中了科举,后来又在广西当官。有一次他因为公事去柳州,路过灵文庙,庙里的祭司请他进去拜拜,他不同意。祭司说:“你得进去,不然神会生气的。”杨大同不听,直接去找太守。结果他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杯子就从手里滑落,他一头栽倒在地,当场死亡。大家都说这是柳侯在发怒,但没人知道杨大同以前的那段往事。正好过了十年,真是报应不爽啊。这事儿是傅世修告诉我的。
在婺州武义县,有个叫郑亨仲的资政大臣,他家族里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是亲姐妹,但都还没嫁人呢。老大十八岁,老二十四岁,老三十二岁,都是青春靓丽的好年纪。
绍兴二十四年二月六日那天,家族里有个婚礼,这三个姑娘都跑去凑热闹。婚礼结束后,亲戚们聚在一起玩牌赌钱,玩得正high呢,突然天上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还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和闪电。三个姑娘一看这阵势,赶紧撤了,抄近路从小巷子里往家赶。
还没走到家呢,突然一道闪电劈下来,火光一闪就灭了。三个姑娘吓得赶紧跑到一个小亭子里躲雨。家族里的人一看不对劲,赶紧派了个丫鬟拿着灯笼过去看看情况。这一看不要紧,发现三个姑娘都倒在地上了,其中一个已经被雷劈死了,光着身子躺在雨里,衣服都粘在柱子上了;另一个身上焦黑一片,衣服都破破烂烂的;还有一个看起来没啥大碍,就是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