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饿?”
陆修语塞。
梁婠瞅他一眼,“就算大人不饿,他们在山洞外守了一夜,现下又要砍树修桥,总该饿的。”
梁婠也不管他脸上什么表情,绕过他就往树林去,那边应该有不少蕈可以捡来吃。
雨后树林,有清新草木香,梁婠边走边拿枯树枝在树根处的草丛里扒拉。
几个侍卫见她似在找什么东西,忍不住往过来看,却被其中一个冷面的狠狠斥责。
这人梁婠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在大理寺狱外见的时候,他就没给她好脸。
好不好脸的她原也是不在乎的,可总是有天大仇怨似的,就很莫名其妙。
梁婠也不想理会,只低着头仔细翻找蕈。
树枝一拨,露出褐色泥土,鼓起的土包下,是一丛一丛的蕈。
梁婠喜见于色,正想蹲下身,却牵到伤口,疼得她直吸气。
“你这是做什么?”
陆修走过来,就看到她尖白的脸上,眉毛都拧在一起,又瞥了眼她肩头,包扎的地方有血渗了出来。
梁婠抬眼,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觉得她疯了。
她吸着气解释,“找吃的。”
陆修表情怪异,“你就饿成这样了?”
若不是当初穷困潦倒,她亦不懂可以这般采蕈果腹,或拿去卖钱。
她都不知道,陆修这颗太师府的掌上明珠又怎会知道。
见他脸上露出少有的讶异,梁婠忍不住笑了下,“大人如果信得过我的话。”
要不是生出黑衣人一事,她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带着未来高高在上的陆太师在山林里找蕈吃。
梁婠身上有伤,行动不便,陆修便让那个叫渊的冷面侍卫过来帮忙。
除了采蕈,又捉了几条鱼,渊不会处理,梁婠就坐在旁边教他,待洗净架在火上炙烤,闻着竟也香气飘飘。
陆修站在边上,眸光更深了。
梁婠虽饿,但伤口疼痛,又发着热,胃口并不好,用了些便只看几个侍卫吃。
陆修本就嫌恶这些粗食,勉强尝了几口,一扭头,见梁婠低头摆弄几根野草,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