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收回视线看向沐宴:“去拿纸笔过来。”
沐宴依言去了外间。
高潜坐在窗边的小榻上,与她还有一段距离。
他低下头想了想,说道:“孤留下不是赌气之举,亦不是要对你如何。孤是怕太后会趁这个时候对你不利,还有皇后行蛊一事尚未了结,倘若孤被囚在太极殿,你孤立无援,难免落了下风。还有你的身体……”
烛火光中,他目光微闪,神情有些局促。
梁婠轻点一下头,他能这么耐着性子好言解释,也真是稀奇。
“妾明白。”
闻言,高潜心底一松。
梁婠叹气:“陛下不该在这时与太后翻脸。”
高潜放晴的眸子又沉了下来,抿唇不语。
梁婠也无意与他再辩对错。
沐宴拿了笔墨纸砚进来,跪坐在高潜对面的小几边。
梁婠静下心,努力回忆,片刻后才开口。
梁婠说一句,沐宴写一句,高潜看一句。
直到写完,梁婠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确认无误,才让沐宴交给高潜。
“明日太医再来时,还望陛下让他们帮妾找来这些东西。”
高潜拿在手又看一遍,仍是一头雾水,看着像药方,却又掺杂着毒虫,不知她要做什么。
“这些作何用?”
梁婠思忖一下,道:“是个偏方。”
“偏方?”高潜面上一诧,不可思议看她。
梁婠微微颔首:“这事说来话长,总之,这个方子可以拿来一试。”
沐宴拧着眉头,犹豫一瞬,用手比划:有毒物。
“不可,万一试出个好歹。”高潜斩钉截铁,作势就要将方子揉掉。
“等等!听我说完!”
梁婠心知不解释清楚,怕是难以成事。
高潜道:“那你倒是说说,从哪儿听来这么一个偏方?”
沐宴也目不转睛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