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此时。
纵然涂节没有发问,但沉思半晌的胡惟庸还是幽声说道:
“陛下不在朝会宣布重设检校,这是摆明了要试探我啊!”
“试探您?”
“不错。”
“若是明日朝会陛下宣布重设检校,设立锦衣卫。”
“到时候官员是何反应,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可如今,陛下将设立锦衣卫的旨意下到中书省,但凡有官员敢进言劝扰,陛下大可以认为是我唆使的他们。到时候陛下降罪,往小了说是我这左丞相御下不严,不能统御百官,治我一个失职之罪。”
“若是我往了说。。。。。”胡惟庸眼中闪过一抹冷厉,沉声道:“那便是我唆使百官,对抗皇命,到时不仅这左丞相之位保不住,恐怕我的性命也要被陛下收走!”
涂节闻言,身体猛然一颤。
就在他仔细回味胡惟庸方才的话时,只见胡惟庸默默叹口气后,竟冷不丁的嗤笑出声。
看到胡惟庸那诡异却又带着自嘲的笑容。
一时间,涂节直感觉一股凉意自头顶沿着脊椎急速下落。
“义。。。。。义父,您为何发笑啊。。。。。”
“我笑我自己!”
“笑我看错了陛下,也笑我没看错陛下!”
“毕竟咱们这位陛下,从来都不是一个对臣子放心的皇帝!”
“这。。。。。。”
“知道你听不明白。”胡惟庸很是嫌弃的白了涂节一眼。
“陛下提拔我为左丞相时,我还以为会免了你御史中丞的职务。”
“毕竟朝堂之中,中书省统御六部,御史台监察百官,这二者是绝不能交到同一人手上的。”
“可陛下却没有免除你御史中丞的职务,起初我还以为,陛下是对我胡惟庸完全放心。”
“现在看来,陛下是觉得御史台已不足以监察百官,所以才重设检校,设立锦衣卫,索性直接监视朝中官员。”
“这。。。。。义父是说,陛下已经对御史台不放心了?”
见涂节现在还只关心自己御史台那一亩三分地,胡惟庸眼中满是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不是不放心御史台,是觉得御史台监察力度不够。”
“换句话说,是陛下认为朝中官员不敢弹劾我胡惟庸!”
听到和自己没太大关系,涂节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