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跟你见面,便觉得你不对了,”柳青将手中的线轻柔地拉了拉,“你此前一直与公主来往,听说她死了,最先的反应应当是十分震惊,或是问她如何死的,可你却好像早知道公主横死了一样。然而公主的事朝廷一直极力保密,你这个出家人知道得肯定更少。你有这种反应就很不对劲了。”
妙悟听罢,淡然一笑。
“原来如此。。。。。。你倒是不笨,难怪能混在男人中间做官。”
“。。。。。。”
柳青手上只一顿,便又接着缝起来。妙悟掐了她的脖子,自然就知道了她是女人。
知道便知道吧,她都快死了,还怕人知道这些。
她手上已经尽量磨蹭,可是妙悟的眼框就只有那么大,这伤口终究还是缝完了。
妙悟换了块细布将脸上的血擦干,又取了铜镜来照了照,再用细布将伤眼蒙上,尾端在脑后一系。
“嗯,针脚不错,看在你缝得认真的份上,我先带你看看你的葬身之所。”
她回眸对柳青笑了笑。
她口中的葬身之所,是个极狭小的地方。也就是三步长,两步宽,是这座木屋的里间。
柳青随着她进去,手还被捆着,想从背后打晕她再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
此处没有窗,光线昏暗得很,全靠外间投进来的那点亮光。
妙悟点了灯,柳青这才看清楚里面的样子。
一条条发旧的黄条幅从梁上垂下,两侧条幅的正中是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神龛,神龛里供的那人柳青叫不出名字来,但和佛堂里供的显然并非一系。
柳青进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什么,那东西咚地摔到地上,咕噜噜滚到了墙角。
妙悟抠住那东西上的窟窿放回神龛旁,柳青才看清那竟是一个人的头骨,上面还贴着一张符咒。那符咒上朱砂写的符号与公主和其它几个妇人身上的血痕几乎一模一样。
妙悟原先竟用这东西做了镇纸,压在一叠黄条幅上。
“。。。。。。这是谁的。。。。。。?”
“丘氏。”妙悟面无表情。
“。。。。。。你是说林丘氏?”三桩悬案中最早那一桩的死者。
“她也配姓林!”
妙悟突然发了狠,将油灯猛地往桌上一戳。烧热的灯油飞溅到她手上,她也没反应。
“林家是我出家前的夫家。我婆婆在世的时候说,儿媳妇她只认我一个,她丘氏算什么东西!”
她突然怒目看向柳青。
柳青吓得连连摆手:“不算,不算什么东西。。。。。。所以,她害得你被你夫君休弃?。。。。。。她是你杀的第一个人?”
“不是杀,是渡。”
妙悟眼中的凶狠稍稍退下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