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不再看她,而是握着她的手,用自己两只手的拇指食指捏着细布,在自己的胸前打了个粗粗的死结。
柳青愣愣地看着他,觉得这一切都很没有必要。
他既然会打结,自己打就好了,非要握着她的手做什么。
“。。。。。。以后记得这样系,”沈延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知道了吗?”
“。。。。。。知道了。”
柳青出了沈延的禅房,也不敢看那门口的护卫。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反正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自己的禅房里了。
她将槅扇一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两颊。
烫得能烧开一壶水。
那方才在沈延面前,她的脸也不知红成了什么样。
那厮是不是得意得很?
她略一回想方才的情景,臊得一头扎进榻上的棉被里不想出来。
才几年不见,沈延这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了?她就不信,人家僧人只管送药不管上药,他定是故意要等她来的,还对她使苦肉计。
她越想越恼,攥了小拳头往榻上狠狠锤了几拳。
等气恼的劲头过去,她才翻身躺到榻上叹气。
这厮费劲心思地试探她,即便试出来又如何。她的大事他能替她做吗?
当初她父亲出事,他一定也问过他父亲此案的情况。但他事后也没有向皇上凑请重审此案,那说明他要么是顺从了他父亲,觉得没必要因此事触皇上的逆鳞,要么是他也觉得她父亲是有罪的。
她不苛求旁人都如她一般相信父亲的为人,或者为了她家的事冒险。但是,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是帮不上她的。
那她这个柳主事就一定要做下去。
“干嘛呢里面?”
门外响起五爷的声音,他抬手邦邦地敲门。
柳青吓了一跳,她方才光顾着羞恼,都没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五爷,稍等。”
她轻轻推开窗,微微探出头去吹风,将心里的那股燥意压下去一些,才敢过去打开槅扇。
“你。。。。。。怎么了?”
五爷指着她的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