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说她近日服过一种丹药,是她姐姐来看她的时候带过来的,说能让面色红润。她服用后,确实有效,便又多服了几日……那丹药和点心都暂时收到刑部来了。”
柳青托着粉润的腮:“嗯……听着更像了,我觉得她可能是中了旁的毒,不过这只是猜测,我还得查查医典,印证一下。”
沈延觉得她认真得可爱,俯下身来笑吟吟地瞧她。
“我家小姑娘倒是跟齐先生学了不少东西。”
“……谁是你家小姑娘。”
柳青把脸扭过去不理他。
她记得这人从前不这样,现在脸皮怎这么厚了。
“好好,不说了。”
沈延笑着赔罪,上次被她在面前筑起一道墙,他吃一堑长一智了。
“说正经的,这次见太子,他虽未有明确的表示,但我觉得为刘世伯平冤的事有希望……”
他便将他与太子的谈话转述给她听。
柳青听罢默然许久:“太子此人,似是比五皇子更有些城府。”
“的确,”沈延道,“我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却也掺了假,当年的真相暂时还判断不出来。不过他的意思应当是,他与我立场一致,甚至希望我与他同仇敌忾,对付五皇子。太子虽有城府,但此时身处危局,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们二人都是皇上的嫡子,天生就是对头,”柳青神色凝重,“但我不想对付谁,我只想帮父亲洗脱冤屈,想堂堂正正地做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延握了握她的手,“他们自有他们的目的,但我们只做我们的事,相机而动。”
二人话还没说完,沈延的书吏便来敲门,说孙大人请他去内阁。
“孙大人大概是要问问吴贵妃的案子,”沈延松开柳青的手,“我很快回来,然后咱们去德丰楼吃烧鹅、芙蓉肉、鳝丝面……”他眸中星光跳跃,颇有些欢快。
“……为何?”柳青好奇地看向他,“今日莫不是什么节日?”
“好好想想。”沈延苦笑。
“唉,不想了,想不出……”柳青伸了个懒腰,她满脑子都是太子说的那些话,没心思猜谜。
沈延听她这么说,脚下一滞,将门轻轻带上。
“……等我回来。”
柳青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她看了看墙上挂的皇历。
六月二十九……
想起来了,今日是他的生辰。
往年她可都是记着的,还会差人送她做的小食给他。只是后来她以为他负了她,便刻意淡忘了这个日子。
她往椅背上一靠,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