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与冷血双双现身,及时出手制止两方冲突,在场众人不禁愕然。
四大名捕遇上这种事,岂会坐视不理?岂能袖手旁观?岂可置身事外?
答案是:不能!
他们刚从“油麻地”回来,又不知情,如何会赶到“金叶赌坊”?
原来进城时,追命从谢知举的神色中察觉出异样。他与东方傲走得极为匆忙,仿佛大火烧到眉毛,洪水淹至鼻孔,情形似乎刻不容缓。
故而他推测,洛阳城定然发生了重大变故。
足以惊动提刑司头号,二号人物同时前往处理的事。(二号人物自然是指“捕侠”东方傲,刑房老总德意志命丧乌龙山,班房老大查家集死在通天浮屠,捕房西门烈因伤居家休养,不在衙门行走。刑狱内掌握实权的人已屈指可数,使东方傲在衙门里的地位,愈发变得举足轻重,无可替代。)
他精明强干,武功又好,能力亦很出众。对内从不攀附权贵,对外民间口碑颇佳。连平日里争强好胜,目中无人的西门烈,都非常看重这位小老弟。
追命目送谢知举与东方傲渐行渐远,眸光随之凝固,旋即锁眉沉思起来。额前深纹褶皱,犹如久经风霜的水墨画,勾勒出沧桑岁月的轮廓,往事变迁的棱角。
他心中产生出不祥预感,事情相当棘手。
兴许事出突然,形势紧迫,谢知举甚至未与自己商量一番,或请求协助,便仓促离开,甚为反常。
这令追命愈发不安。
谢知举既没说,他索性去问。
他派“灰耳”去衙门走动走动,打听打听,探探口风,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灰耳去得快,回得急。
他打听回来的消息,更是十万火急。
正巧,提刑司当值的捕头是西门小车,他知灰耳隶属于四大名捕,感念追命恩情,自然不会有半点隐瞒,悉数托出。并将东方傲调集大批捕役,往葛家附近部署的事一并相告。
西门小车私下让灰耳捎句话给追命:此事扎手,不宜介入。
话很短,意思也直白。
别管!
他是出于善意,提醒追命莫要插手这桩纷争。江湖世家间的争端,不是缉盗抓凶那么简单,要面对庞大的势力集团。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方圆,生存法则,处理方式,能见光或见不得光的事,讲道理以及不讲理的人……
官府和江湖宛如两个截然不同的黑白世界,一个代表着正统与秩序,另一个则象征着自由与不羁。
然而,若要论及它们之间究竟何为白、何为黑?恐怕任谁也难以给出一个确凿无疑的答案,更无法将其中的是非曲直,分辨得清晰透彻。
官府,看似公正严明的权力机构,其背后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权谋斗争和利益纠葛。大臣在朝堂之上高谈弘论,制定着种种律法,可这些规则是否真的能维护公平正义?
显然不能。
诸如“六贼”那类手握重权之辈,为了自身的荣辱得失,不惜滥用职权,徇私妄法,欺瞒舞弊。并大肆搜刮民财,压榨无辜良善,使百姓身陷水深火热之中,大宋王朝已如大厦将倾,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