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是以为我要挟恩图报吗?漫说我于侯爷并无恩情,就算有什么恩与怨,刚刚的三盏茶已然恩怨尽消。我不过是想与侯爷做笔交易。”
她替周沐寒解毒,而周沐寒替她查找七大奇花异草的下落,这就是沈凌欣想出来的办法,也就是她要做的交易。
“与本侯做交易?”周沐寒疑惑出声,身形也转了过来。
不怪周沐寒疑惑,实在是他想不出来,还有人胆敢与他做交易,更加想不出来,沈凌欣要和他做什么交易!
沈凌欣比了一个“请坐”的姿势,又将桌上的茶盏挪到了一旁去,口中说道:“在与侯爷谈交易之前,请侯爷允许我为侯爷诊一次脉。”
闻言,重新回来坐下的周沐寒,伸手拿起了茶盏,似乎没有一点让沈凌欣诊脉的意思。
其实,沈凌欣并不知道,周沐寒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不想牵累她罢了。
他这样的人,谁靠近他,谁倒霉!
不单单是他身为督察院院使,更不仅仅是他杀人如麻,而是……
沈凌欣扫了一眼亭子外的金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侯爷身中奇毒,且已经年头不短了。”
周沐寒的目光立即落在了沈凌欣身上。
他身中奇毒多年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就连青袍卫当中,也只有金钥一人知道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非要缠着他,要给他解毒,却根本在做无用功的然尘。
当然,还有下毒之人。
只沈凌欣怎么会知道的?
倏忽间,周沐寒就想起了然尘说过的话来,难道沈凌欣当真会医术,且医术很高?
周沐寒的手指再次“笃笃”地敲击了几下,不过这次是敲击在了茶盏上。
沈凌欣微微勾唇:“侯爷的反应告诉我,我并没有猜错。”
“猜?”周沐寒重复了一下这个字,在心里玩味着。
今天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字了。
就连宫中御医都“猜”不到的事,她却能猜到?
而沈凌欣也并没有打算解释,只是继续说道:“我猜这些年里,侯爷也尝试着找人解毒,但结果必然是没有人能解此毒。至少到目前为止,是没有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