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凌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这之后的日子,映月果真认真带着她的姐妹们练舞唱歌,每次孙祥福过去的看的时候,都很满意。这婢子还很聪明,之前为班主入府时,尚且有些不愿意,待领教了孙府的豪奢之后,便越发机灵,有时候孙祥福与她说话,还能感受得到这女子对权势的渴望。
也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世人皆是如此,男女都一样。
一直到今夜宴席发生变故前,孙祥福都是这样认为的。
他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大概因为窘迫,还稍加润色了一些,不过剔去那些无关紧要的修饰,也就无非是一件事。孙凌见色起意,谁知道捡回家了一条毒蛇。
“我真的没想到,她们竟是刺客。女子……女子怎么能做刺客呢?”
孙祥福道,这话不知是说给肖珏,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盖因女子对孙家父子来说,一直以来都是玩物,或是被送来笼络上级的物品,如今被女子摆了一道,很难说清他此刻的心情。
“这些刺客是半月前入府的?”
肖珏问。
孙祥福点了点头,“没错,此事也都怪下官,下官没有认真核对她们的身份,只以为她们是女子,在城里举目无亲柔弱可怜,才……”
他在这竭力想将自己说成是怜惜别人柔弱才将对方接入的府中,奈何肖珏根本没理会他。只是把玩着手中茶盏,淡道:“半月前,孙知县还没有给我下帖子,邀请我来府上赴宴。”
孙祥福一愣。
“不过半月前,袁大人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抵达凉州的日子了。”
他侧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袁宝镇。
袁宝镇闻言,笑着回答,“都督此话是何意?不会是怀疑我吧?都督也不想想,真要是我安排的这些女子,我如何笃定她们会被孙知县给接回府中?我又不能料事如神?”
“你当然不能料事如神,”肖珏唇角微勾,不慌不忙的道:“你只要给孙知县写封信就行了。”
这是在说袁宝镇和孙祥福一起做局了。
孙祥福好容易才以为自己洗脱了嫌疑,肖珏这么一句,立刻又让他汗如雨下,当即慌忙摆手道:“没有,没有!都督,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有收到过袁大人的信!”
袁宝镇也不笑了,看着肖珏,肃然道:“都督一句话,就定了我和孙知县的罪,可连证据都没有,实在叫人心寒。我与都督又无深仇大恨,还是第一次与都督同宴,何以会害都督呢?”
他本就生得面善,此言此语,十分诚恳,还有两分被误解的伤心。
肖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片刻后,笑了,他漠然道:“开个玩笑罢了,袁大人不必认真。”
他收了笑容,重新变得冷淡,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刀,藏着山雨欲来的悍厉。
“不过,此事诸多疑点,没弄清楚之前,恐怕要在此叨扰几日了。”
他道。
“都督……是要住在这里?”
才发生过行刺,寻常人只会觉得此地不安全,会尽快离开,省的再次被算计,他怎么还留在这里?
“是啊,”年轻的都督放下茶盏,站起身来,长身玉立,眼神微凉,“住在这里,捉贼。”
——题外话——
别急着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