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川带着红包回来的时候,钱橙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坐在客厅里等他们回家。
她穿了一件保守的睡裙。贺明川想到她去年偶尔在家里穿过几次的吊带睡裙,带着些勾引的意味,漂亮又性感。
孩子大了,不好骗了。他不无遗憾地想着。
钱橙身上带着淡淡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贺明川身上的酒气重,怕沾染到她身上,便没有走进来。
把红包放进来,他跟钱橙打过招呼,拿了衣服和电脑转身往门外走去。
红包往屋里跑了两步,以为贺明川会跟进来,见他自己往外走,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又疑惑地往门外跑去。两人难分难舍的样子,恍惚间,钱橙觉得自己是一个拔x无情的渣男。
红包好哄,给它两根奶酪棒,它就把贺明川抛在脑后了。
晚上躺在床上,钱橙盯着天花板,又想起来贺明川握着她的手,整个人几乎被罩在他怀里,脊背贴在他的胸膛上。鼻息间满是他身上的味道,两人身上的酒气纠缠在一起,钱橙仍是一下子就分辨出他身上的气味。
很独特,好像被标记上了贺明川的名字。
她最近总是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听说喜欢回忆过去的人,现在的日子大抵过得都不太顺心。她心生警惕,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钱橙觉得自己身上的发条最近拧得有点紧,一直在咔咔哒哒推着自己往前走,一刻不得闲。
最近的几件大事定了,她有了休息一下的想法,于是约了林听,两个人一起去泰国玩。
林听也爱玩,而且今年她的年假余额充足,听钱橙这么一说,两人一拍即合。
钱橙人可以说走就走,但家里还有个需要被妥善安置的狗。想到它在医院里眨巴眨巴看着自己的可怜小眼神,钱橙不忍心把红包送去寄养了。
思来想去,贺明川是最合适的寄养人。红包跟他亲热,有他在,红包不会失落。
周末,问过了贺明川在家,钱橙便带着红包敲响了楼上的门。
没人开门,钱橙试了下门锁,门开了。
贺明川没有删掉她的指纹。
钱橙推门进来。房间里的布置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当初买的拖鞋还放在穿鞋凳下面,一尘不染,看上去经常打理的样子。
红包已经兴奋地往卧室的方向奔去了,这也是它熟悉的地盘。
钱橙动作缓慢地换着鞋子,打着腹稿。
她担心说来说去,自己成了道德绑架,贺明川不得不为了红包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