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三个月”
师俊彦刚要推开房门,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说道:
“青州裴氏当年也被先帝打压,如今躲在青州,据说不问世事多年,如今这裴氏子这么高调的出现在塞外,说不上是好是坏,我听说你与他长谈过一次,而且我看他对你儿子很感兴趣,不妨让他们相处一段时间,或为臂助。”
说罢,师俊彦就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看着师俊彦离去的背影,章破虏如同被抽空了一般,坐在了木凳上,他想要倒杯茶水,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止住颤抖的双手,导致茶水洒在了桌子上,沁湿了桌上赵二狗练字用的纸上,他刚要去拿起来,却发现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天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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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偷听的裴彻终究没能成行,力气比他大得多的章义硬生生把他拖到了院外,章义正要跟他说些什么,就看到独自一人走出来的师俊彦直直向着他们走了过来,两人赶忙行礼。
低着头行礼的两人看着师俊彦的乌皮靴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更加不敢抬头,却听到师俊彦说道:
“抬起头来吧,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看着两人慢慢抬起头,师俊彦面无表情,却不怒自威,他问道:
“青州裴氏如今谁是家主?裴青山还是裴松?”
清楚这句话是问自己的裴彻拱手回答道:
“回大都护,家父裴青山为家主。”
“给你阿耶去信,告诉他,你留在我军中。”
裴彻看着面无表情的师俊彦,咬了咬牙,说道:
“小子已与家中断绝联系,此间事不必问询家中,小子一言而决。”
师俊彦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他玩味得说道:
“孤身混迹塞外我当为何,原来是自觉翅膀硬了的雏鹰。”
裴彻说道:
“小子所学不过皮毛,何来羽翼丰满一说,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道不同,可弃乎?”
“道不同,虽亲亲故,可绝联也。”
“吾道亦不同。”
“道不同,亦相与谋。”
“何以言之?”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