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而言,这样的仙术手术本该由我亲自完成,但我彼时却失去了继续施术的勇气,顾虑重重,反不及你这晚辈豁达坚韧。”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这小子,是你让我看清了自我,更是你最后救下了那位患者。”
“无论是于我,或是那位患者,我们都应当诚挚地向你道一声谢意!”
乐浩兴承认,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可小觑。然而转念一想,倘若时光倒流至自己的青春岁月,恐怕未必能有如此魄力去挑战这般高难度的仙术手术。
何润泽能做出当日之举,既源于一股不屈不挠的修道精神,更在于他实实在在具备施展此类仙术的能力。
相较之下,自己此前还一门心思想要将何润泽引入省仙医院麾下,甚至假装因何润泽夺走原本属于自己的仙术手术机会而愤懑不已。
现在回想起来,此举的确过于小家子气了。幸亏并未给何润泽带来过多困扰,否则若因此干扰了他的修道进境,那自己岂非亲手断送了一个医道界的未来巨擘?
想到此处,乐浩兴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内心充满惶恐。
此事也让乐浩兴深刻意识到,往后若是在省仙医院中遇见如何润泽这般天赋异禀的弟子,务必善加护持,因为他们一旦成长起来,便会成为各院派的栋梁之材,务必用心栽培。
"何小友啊,提起此事,老夫深感羞愧,身为多年的医道修行者,在这世俗的市医院竟栽了个大跟头,还多亏你一席点拨。”
乐浩兴并非心胸狭窄之人,一经领悟,便立刻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他起身为自己斟满了一盏灵液仙酿,然后朝何润泽言道:“我也敬你一杯,感激你令我重拾初入医道时的那份执着与初心,谢你良多!”
徐策一看这情景,不由心头一惊,堂堂省医宫之主乐浩兴居然亲自为何润泽敬酒?
若此事传出,必有人言何润泽狂妄无知,不懂尊卑有序。
他忙将何润泽拽起,大声说道:“乐宫主您这是何意?何小友只是个实习修士,如何承受得起您的这一杯仙酿,不如让他来向您敬酒吧。”
他的考量纯粹出于关心,毕竟何润泽刚出师不久,决不能因一时傲气而阻碍了他在医道上的精进之路。
而刘殿主与历安长老则安然落座,面带微笑地看着何润泽,他们都深知乐师兄当年虽非天赋异禀,却勤勉不懈。
正是依靠着那份坚韧不拔的精神,乐浩兴才能修炼至今日的医道高境,也因此他对年轻医师的要求极高。
即便是那些颇具天赋却懒散不前的年轻人,也无法得到这位省医宫宫主的青睐。
今日乐浩兴这般庄重地起身敬酒于何润泽,乃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即便是在尚未声名鹊起之时,就算是面对那些闻名遐迩的医道大师,乐浩兴也未曾有过如此谦逊之举。
见两位殿主并未插手此事,徐策不禁担忧乐浩兴颜面受损,只得也举起手中的灵酒杯,赶忙接口道:“既如此,今日误会已解,咱们同饮此杯,望往后乐宫主能对何小友多加提携指导!”
言毕,他示意何润泽一同举杯共饮。
历安长老和刘殿主也微笑着举杯相应,随后乐浩兴亦欣然饮尽杯中佳酿。
何润泽对徐策报以感激的眼神,乐浩兴何许人也?那是省医宫的宫主,整个炎夏修真界的医学巨擘之一。
倘若他今日坦然接受乐浩兴的敬酒,恐怕在场餐厅内其他各地方医院负责人桌上的人们,都会指责他失礼犯上,不知天高地厚。
何润泽虽不至于畏惧这些人的闲言碎语,但既然可以避免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他又何必去惹呢?
更何况,撇开乐浩兴的身份不论,单论年龄,乐浩兴甚至还要年长于历安长老,从辈分上讲,乐浩兴更是历安长老的师兄,同样是从荣海大学医学院毕业的先辈高手。
无论如何,这杯酒,何润泽都不能让它轻易从乐浩兴手中递过来……
饮下几壶灵液之后,众修士的话闸便逐一敞开。
今日实乃双星汇聚之吉日,乐浩兴与历安富等人平素皆沉浸于修炼与世俗琐事中,像今日这般得以盘膝而坐,共论大道的机会,即便是以百年计,亦是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