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敏只觉得眼前这老朋友,上山几年,人都变得平淡了。
“你还画画不?”
“画啊,不过看心情,屋里有一幅,搬到山上开始,一年就画几笔,到现在还没个样,颜料画布倒是让老鼠啃掉不少。”
“什么时候下山?”
“等我悟了。”
“你悟个屁,过往就一抽烟喝酒吃肉的浪荡人。”
“这话说的,你得辩证的看人。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两个我,真我本我,我不是我。”
“车轱辘话,两头圆,怎么说都对呗。”
“也对,你说的都对。”
“怎么不喜欢抬杠了?”
“跟谁抬,抬到最后都砸在自己脑袋上,不抬。”
“呵呵,不想做俗人了?”
“干脆你也别做了,来山里,隔壁,给你盖一间。”
“你不怕李晋乔上山来抽你。”
“人不怕,怕疼。”
一旁正捧着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野果子,啃的“咔咔”的李富贞听见,噗嗤一笑。
殷其雷看了眼,又给倒上茶。
“回去不?”曾敏问道。
“回去做啥?”
“我弄了基金会,缺人,找你来帮忙。”
“基金会?干嘛呢?”
“帮一些以前和你一样的人,还有有天赋的孩子。”
“你真有钱。”
“又不是我一个人,大伙凑得。”
“好事儿。”
“来不来?”
“还有谁?”
“宁小乐,猫儿,我们一起。这次来长安,我把三春也拉进来了。几个老头,说好了,名头随便用。”
“我还没参透法华经呢。”
“就你这心如乱草的,能参出什么来?”曾敏笑道,“十如十尊含摄,佛的法、报、化三身四藏五智,菩萨的六度万行,十般若密,你悟出多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