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想接通之后该如何和对方说的时候,我等来的却是对面挂掉了孙亮的电话。
孙亮见到这事情,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再打一下啊,饶工。”
我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微笑着让他继续。
让我没想到的是对面第二次和第三次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把号码给我吧,就算那边不想接你的电话,我的是陌生号码,对面可能会接吧。”
“饶工,不用麻烦你了。我再拨两次试试,如果不行再让你来帮我打。”孙亮一边说着一边又拨出了号码。
到了孙亮第五次拨号,那边终于把电话接了起来了。“孙亮,你要做什么?公司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按照劳动法补偿三个月的工资给你,你还纠缠什么?”电话刚刚接通,一个中年女性的焦急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由于电话开着免提,对面的话我也听得很清楚。
“彭部长,公司只补偿我三个月吗?公司可是没有和我签劳动合同也没有和我买社保的,这个是不是也要给一点补偿呢?”孙亮反问道,不过听他的话里面缺乏气势。
“公司为什么不给你补偿,你自己应该清楚。你还打电话来问我做什么?”那位“彭部长”大声地说道,显得很不耐烦。
“我已经咨询了律师了,不签劳动合同和不买社保可是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孙亮继续说道。
“你还咨询了律师是吧,那就麻烦你和你的律师说一下,我们和你解除劳动合同是完全按照法律的规定办的,如果你有任何的不满意我们欢迎你去申请劳动仲裁也欢迎你去法院提起诉讼,到时候如果法院判我们赔多少我们完全按照法院的判决来。你听清楚了吗?”电话那边的“彭部长”说话的语速很快,语气也很硬气。
孙亮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挂掉了电话,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饶工,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愿意带你过去找他们协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协商的意思。”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强硬的公司,以前遇到的公司就算再怎么强硬,听到劳动者咨询了律师怎么也会有和劳动者或者是律师聊一聊的吧。他们这种态度莫非你有什么情况没说清楚?”略加思考之后,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孙亮说道。
“饶工,就算我工作期间和公司闹出了什么不愉快的,也不影响我有劳动仲裁的权力吧。”孙亮突然反问道。
虽然我猜到了他和这个湖南双福农业科技有限公司之间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说的有一点没错,那就是他始终是有申请劳动仲裁的权力的。而且作为一名律师,保护委托人的合法利益是我的职责。想到这里,我没有再多问什么,只和他说:“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饶工,我想让你帮我算一下除了双福公司承诺我的N+1之外,我还能得到多少补偿。”没想到孙亮的回答也很直接。
“这个简单,我大概和你说一下,公司没有和你签订劳动合同,从第二个月起你每上一个月班应该给你一个月工资的补偿,不过这一项最多只能申请十一个月,按照你的工资计算是十七万六千了,公司没给你买社保,你可以要求公司给你补上,也可以要求公司折现给你,如果折现的话,你的社保公司部分差不多有四千多一个月,两年下来的话也有十来万了。所以多少钱你可以自己去算一算。”毕竟我经常帮助劳动者算这些数字,所以算起来还是很快的。
“这么多钱啊。”听到我说出这个数字,孙亮自言自语道,眼里似乎在放光,似乎他已经在想象这二十几万该怎么花了。
“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我提醒孙亮道。
“既然如此,饶工如果你帮我申请劳动仲裁成功了,你要多少律师费?”孙亮很快就从想象回到了现实,问了我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一般不预收钱,都是事成之后按照帮委托人申请下来的金额收费的。至于收费的比例那就看我的心情以及我和委托人的关系了,我们都认识的李建彬离职和天一环保的仲裁案子,我直接问他要了50%,而今天和你一起过来的吴俊,这一次他和李建彬的志高环保的仲裁案子,我就只收了他10%。所以你觉得以我们的关系,我收多少比较合适?”
“李建彬那家伙别说饶工讨厌他,我们都挺讨厌他的,所以饶工问他要一半的钱完全是应该。当年在天一环保的时候我们两个加上吴俊都是小喽啰,饶工对我的收费怎么也应该和对吴俊的一样吧,所以……”孙亮吞吞吐吐地说道,眼神里面露出一丝狡黠。
我没有当面揭露他,只是冷冷地说道:“我讨厌李建彬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不可能对你收那么高的比例,但是当年我一直在公司里面你一直在项目上,我们之间说过几句话呢?你和我的交情肯定不能和我跟吴俊那样每晚没地方去在办公室联机打dotA的交情比。所以我怎么可能对你按照和吴俊一样的比例收钱呢?”
“那饶工你的意思是?”孙亮小声地问道。
“就按照20%的比例吧,毕竟看在曾经同事一场的份上,我也不跟多要了。”我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定了个数字。
“20%啊,这比例也不高,我同意了。”孙亮马上站起身来,拍着胸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