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青衫把李东风从军营喊回来。他见到青衫就不好意思地说:“我是真忘了,当时白府派了一个管事来军营找我,说老师已经找好了,是百里前辈的徒弟,半个月后到白府,让我提前安排好院子,还特意交代我别怠慢了人家。”
看青衫一脸怨气的样子,赶忙说:“青衫,我是真忘了,我这不是赶紧回来了。一会回府洗澡换衣,我亲自去白府赔罪,只要白府消气,把老师请来,今天脸面我也不要了。”
“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把武哥儿,营哥儿也带着,一个时辰后在李府门口集合。”
除了青衫买的三样物件,昨天孙庆又零零散散买了两车,青衫亲自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随后坐着马车到了李府门口,李东风和营哥儿,武哥儿也穿戴一新好正好出门。
去白府的路上青衫给两个孩子交代了一番见到老师要说什么,怎么应答,让武哥儿、营哥儿当着两人的面练习几遍。
到了李府后,李东风后面跟着李府大管事,小厮富贵,侍卫张行,青衫这边带着两个孩子,身边跟着潇潇,长鸣。
白府当家人白常德心中是有气的,白府出面千里迢迢把人请过来,李东风不管不问,把白府置于何地。他和儿子没少说李东风不靠谱、目中无人之类的话。若不是忌惮李东风军权在握,早就和他撇清关系。
李东风上来先表歉意:“白伯父,军中事务繁杂,近日刚想起来,说再多,此事确是我疏忽了,让下人略备薄礼,来给白伯父道歉。这两月我几乎未回李府,这两孩子日思夜盼,知道我今天来接老师,非要跟着来,白伯父别跟我们爷三一般计较。我是粗人,伯父若气了,打我两下出气也是好的。”
李东风这番话,在青衫听来,虽然文采欠佳,但诚意满满。
白府请来的老师,现在还在白府住着,若是和李东风闹僵了,白府也没法给人交待。
站在李东风后面的李府大管事,瞅准时机把翡翠屏风的盒子打开,送到白常德面前。
李东风接着说:“小侄听说这件翡翠屏风内含奇巧,小侄粗人一个,赏不来。特意送来给伯父,伯父莫要嫌弃。”
白常德今日初见李东风虽然面无表情,但明眼能看出来不高兴。他听到李东风这两番话,又看到盒子中的屏风,心中的气也消了一半。
长鸣示意外面站着的孙庆,把礼物卸下来,两车东西零零散散放了半院子。
“小侄知道,白府不在乎小侄送来的东西,但小侄心中难受,只能多买些表孝心。”
如此这般,白常德才开口:“我接到你的信,受你所托,给两个孩子找名师,名师已经找来,但能不能带走就要看你的本领了。”嘱咐坐在一边的大儿子:“行文,去后面请开轩过来。”白行文起身去后堂请人。
白常德解释杨开轩的来历:“杨开轩是百里老师的亲传弟子,若不是东边打的厉害,他不愿沾染是非,是不会往这边来的。他来这也是图清静,顺便找些事情做。就是不教课,凭他的学识,着书立说也是可以的。”
李东风自然应承道:“伯父用心了,营哥儿,武哥儿快给白爷爷道谢,以后长大了,不要忘记白爷爷的恩情。”
“侄孙给白爷爷道谢,白爷爷费心。”两个孩子起身给白常德致谢。
“好,都是好孩子,白爷爷也希望你们能够学的好学问,长大了有一番事业。”
武哥儿致谢回来的时候,没从堂上过,淘气的从椅子后面转了一圈,一时未留意撞到了来换茶盏的白府丫鬟,撞洒了丫鬟端着托盘上的茶碗。为了不让茶水洒到武哥儿身上,丫鬟把托盘往自己的方向倾去,一时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这一切都被时刻留意武哥儿的青衫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