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是论起战力,拥有圣光的光明神认第二的话,恐怕没哪个黑暗系的神明敢冒头去抢那个第一。
可以说是妥妥的谁上谁死的节奏。
走出圣塔实验楼,小纸鹤落在了希雅的肩头,希雅收回了上面的魔力,它又变回了一只平平无奇的纸鹤。
多米尼克看得有些眼热,“领主大人,这种傀儡术,能不能推广到魔法学院?”
希雅想了想,摇摇头,“就算要推广,也得换个名字,再重新加点设定。不能叫小傀儡术。”
多米尼克有点不服,“你刚才不是都已经说服了沃森,连他都承认傀儡术不算黑暗系魔法了,现在也没有教廷的人再出来捣乱,怕什么?”他差点就想说,这算不算逃避挑战?难道勇者不是应该在遇到质疑时迎难而上,将那些怀疑他的人打得啪啪作响,最后彻底臣服在脚下吗?
希雅忍不住笑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真没必要。难道你做出新的传讯器,说这是用小傀儡术操控的,还得给每个使用者去解释这种傀儡术并不会伤害人类,也不会吸收他们的灵魂……那得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只需要改个名字就能解决的事,何必那么麻烦?”
她想起另一个世界永远存在的杠精和键盘侠,又补充了一句:“想要挑刺的反对者,无论你是不是黑魔法都会给你找出毛病来,我们只需要记住,这些人不是我们的客户,我们没必要给他们提供答疑服务,他们愿意怎么想,随他们去,我们做好自己的事,问心无愧就是了。”
“呃……”多米尼克无言以对。
希雅说得没错,就算他可以用事实证明,这种傀儡术是无害的,并不是黑暗系魔法,但大多数人,还是习惯性的望文生义,光是看名字就会对这种冠以“傀儡”之名的魔法感到恐惧,更加会担心使用这种魔法道具后,会让自己的灵魂受到损伤。
有那个跟人一个个解释的功夫,他干点什么不好呢?愿意接受的接受,不愿意的人,费那个口舌也毫无必要。人生苦短,还有大把的事等着他去做,又
()何必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
他的心境豁然开朗,原本一直憋闷在心底的一股抑郁之气,也跟着消散无踪。
多米尼克其实一直有个心结,就是关于他的出身。
作为一个妓女的儿子,原本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就因为一次濒死的溺水,觉醒了魔力之后,他被认回了科拉姆家族,却仍然无法摆脱这个出身,一直受到家族其他的人歧视。
“妓女的儿子,那么肮脏低贱的血脉,简直玷污了科拉姆家族的荣耀!”
“魔法之神怎么会庇护这样一个肮脏的贱奴?”
……
尤其是他年幼时,不知道收敛,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结果不但没给自己带来好处,反而引来更多的妒忌和忌惮,如果不是因为阿尔文看上了他的天赋,早不知道在成长起来之前,死过多少次了。
年少时的他,叛逆任性,也曾经偷偷研究过黑暗魔法,试图用这些杀伤力强大的黑暗系魔法去对付那些欺负过他的人,结果还没动手就被阿尔文发现,将他关在法师塔的实验室里整整十年,让他每天除了学习魔法知识就是做实验,累得精疲力尽,根本没功夫再去想报仇的事。
后来……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再次出法师塔时,成为中级魔法师,原本还想着去看看那些仇人惊愕的嘴脸,结果却发现,包括他那个瓢虫父亲在内,还有那些歧视他算计他的族人,最年轻那个,都已经满头白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其他的人,早就入土化作一把白骨。
他顿时就觉得索然无味。
阿尔文大魔法师轻描淡写地告诉他,“身为魔法师,你的生命能够随着实力的提高而不断延长,而这些普通人,就如同蝼蚁一般,朝生夕死,你不去追求魔法的奥秘,浪费时间去跟这些蝼蚁斗气,何必呢?”
那时他还觉得不服气,不甘心,因为他都没来得及向那些人证明,就算是妓女的孩子,也比他们这些贵族的子女更聪明更有才华,什么狗屁血脉,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看到希雅连篡改黑暗系魔法的定义,都如此云淡风轻,甚至不屑于跟人解释的态度,多米尼克忽然就对自己昔日的执念释然了。
是啊,何必呢?
人的一生会遇到许许多多种人,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有针锋相对的敌人,更多的事只会吃瓜看热闹的路人。
就算是本该人见人爱的金币,都会被人吐槽这一届的金币图案太丑,那一批的金币分量不足,更何况是一个人?杠精总是难免的,人生看开一点路就宽了。>r>
小傀儡术又怎么了,反正没剥夺生命没掠夺和控制灵魂,就算改个名字,不叫傀儡术,叫飞鸟传讯术,谁还能去揪着这种魔法的核心结构到底是不是傀儡术去研究呢?
更何况,说是小傀儡术的话,大家还得想想怎么控制,会不会涉及灵魂,控制这个傀儡后,要用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