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领地,是这无边无际的天与地。
大单于仰望天空,少女抬着头仰望着他,眼睛眨了眨。
浑身挂着骷髅头的匈奴大祭司走出帐篷迎接:“大单于,等候您多时了。”
拓跋野从马上取下水壶递给裴乐瑶:“小公主喝口水,咱们就进去说。”
裴乐瑶笑着道:“没想到大单于的心可真细,居然知道我口渴了。”
拓跋野走在前边,淡定自若的回了一句:“孤不知道你多久会口渴,孤是一直给你备着的。”
裴乐瑶仰着头喝水,险些被呛着,她愣了愣的看着拓跋野的背影,一直给她备着的
大祭司举着法杖,鞠了一躬:“匈奴最伟大的单于,好久不见。”
拓跋野雄壮的身影慢条斯理在落坐主位上,淡声道:
“有劳大祭司为公主向长生天求一条姻缘红线,
告诉长生天,不能坏了她的姻缘,红线的另一头,是她的青梅竹马鹤重霄。”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串用金线穿成橙红色蜜蜡的手串递给大祭司,
蜜蜡打磨抛光后,光华润泽,被工匠磨成了椭圆形的细珠子。
大祭司神色微怔了下,眼角不经意看见单于手腕上的红绳,随之笑道:“好。”
大祭司上了祭台,跳了唱了半天,在一道火影中走出,将这施法念咒的手串放在了拓跋野掌心上。
拓跋野接过:“小公主,你过来,孤给你戴上。”
裴乐瑶伸出纤细凝白的手腕,有些迷惑的问:“这个红绳真的跟我们大周月老庙的一样有灵吗?”
她上挑的狐狸眼落在自己手腕上,晃动了下那蜜蜡珠子,原来这是匈奴人说的姻缘线。
大祭司为保官位,笑得诚恳:“灵的,包的。”
拓跋野手串给她戴好,再将她的衣袖挽了下来,动作细腻周到。
方才下马时,还牵着裴乐瑶的手。表面粗犷的大单于,实则挺会照顾人。
大祭司看了裴乐瑶一眼,又看了大单于一眼,眼睛笑了笑,随即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