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就有探子回了她,说下朝后的一整日都是跟大周公主待在一起的。
太后并无多少开心,只觉不安,直到乌恒今日来告状,她更觉不安。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子,她能不知道?
拓跋野浅浅咳嗽了几声:
“儿臣之前将公主的姻缘红绳弄断了,昨日找大祭司再造一条赔给人家。”
呼延太后瞪他一眼:“咱们匈奴哪里来的姻缘红绳这种说法?
再有,你比人家大九岁,怎哄骗一个小姑娘?
九岁,你能当人家半个爹了。”
拓跋野眉心皱了皱:“九岁而已,又不是九十岁。”
他问过身边的侍从了,问他现在看起来像多少年纪的男子,这些侍从都说像刚满十八岁。
呼延太后警告他:
“你是重霄的大哥,重霄将来极有可能要迎娶乐瑶,你自己注意一下分寸,那可是你将来的弟妹。”
太后越说越急,语声也急促起来:
“今日乌恒来找哀家了,依哀家看,不是你骗人家小姑娘,是你这大单于是被小姑娘牵着鼻子走。
你年长人家九岁,那多出来的九年阅历都干什么去了?
自己做事注意点,别给人大周公主招黑。”
裴乐瑶责备不出口,拓跋野她是随便骂骂的。
拓跋野听见自己的王弟将来要迎娶裴乐瑶,那神情不自觉的就沉了下去:“嗯,儿臣知道了。”
呼延太后见他不爱听,起身就要走,又道:
“乐瑶公主本不会在匈奴久待的,念着重霄正好要去北境一趟,刚好就来匈奴将接她回去了,大致半月后到。”
拓跋野头上的海东青王冠,耀眼的光都变得晦暗了几许:“婚事都定了?”
呼延太后回:
“没定,只是大周帝后有这意思,毕竟不愿女儿远嫁。
且重霄自小就喜欢乐瑶公主,谁都知道的事情。
哪里像你,性情执拗,等乐瑶公主跟重霄孩子都生几个了,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拓跋野从松年殿走出来时,只觉胸闷,走回九霄殿的途中,竟走错了两次路。
乌恒跟在身边,小心翼翼的道:
“单于,您今日是怎么了,打仗在沙漠里都不迷路的,今日走回自己宫殿还迷路了?”
只听拓跋野语声阴沉的道:“弟妹,这种称呼可真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