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何处?”
楼少怀抬起的脚步稳稳放下。
“登香山去了。”杜清燕冷眸一瞥。
她的谎言维持不了多久,便会不攻自破,便试图放缓语气,勾起楼少怀对她愧疚感,拖住一刻便是一刻。“你宁愿留在这里任人鱼肉也不愿意随我离开?”
楼少怀心里千头万绪之际,赵氏率先拉着楼楚瑶跟上杜清燕的步伐,想到两人关系处的不错,赵氏对她更为感激,本想与她拉拉话茬,不料遭她冷眼一睇,便再也不敢多言。
“跟她走。”楼少怀对兄弟二人催促一句。
楼培玉抵在墙角,不为所动,“你就这般信得过她?明昭帝不在,她如何能保得住自己?依我看还不如留在天牢安全。”
楼临鄞思绪一沉,也察觉到她话里的漏洞。他朝后退了一步,“儿子也不去。”
杜清燕见状,装不下了,一把揪住楼少怀的衣襟,“你,跟我走。”
一旁的士兵见状,一左一右的架住楼少怀,数月得牢狱生活,他轻减不少,身形也逐渐恢复正常些轮廓。
她忽然变了气势,赵氏母女举步维艰,心里起了退缩之意。
“走还是不走?”杜清燕瞪了两人一眼。
赵氏稳了稳心神,讨好得笑着。“走,我们走。”
骗不过来楼家兄弟,杜清燕心中憋闷,“杀了。”
楼少怀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上前阻止,“我随你们去,这兄弟两人不过是废物,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大概能猜到杜清燕劫持自己的目的,又连忙道,“他们兄弟平素与阿满关系平平,关键时候还得看我。”
杜清燕诧异的看他一眼,在她的印象中楼少怀自私自利胆小怕事,难得他会站出来主动承担责任,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异样的情绪仅仅维持了一息,楼少怀便被架了起来。
正当一行人步出天牢之际,一枚冷箭射来,如流星逐月,飞掠而过。
穿过杜清燕的长发,近乎擦过她的娇颈,咚的一声没入墙壁上。
士兵立刻将杜清燕团圆包围,而她却将楼少怀当作肉盾推了出去,一双眼睛不住的巡睃,生怕有漏洞让人有机可乘。
赵氏母女受此惊吓,俱是抱头鼠窜,身子蜷缩一团,恨不能深埋于尘土之下,以避此生死劫难。
楼满烟一身银甲,手执软鞭,鞭影如龙。
银甲上的光泽在暗淡的日光下显得愈发冰冷,鞭在手,气定神闲,她的眼神冷凝如冰,却又似盛着暖春花开似锦的美景,使人不敢直视,又不忍移开。
她的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仿佛每踏出一步,都能稳住四方的风云。
杜清燕瞠目望着,不知是她身上甲胄与顾岫的相似,还是她那一身气势与顾岫一般无二,竟觉得两人仿佛合二为一,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