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纱连忙去请大夫,生逢乱世,许多大夫都被城中大户收入府邸当做门客,以备不时之需。
寒纱出去许久不见回来。
荧惑出去寻人,明芜便在屋子里伺候楼满烟用早饭。
“苏珏呢?”她站在窗口迎风而立。像是一株刚绽放的梨花,残风狂雨便能将她侵袭。
“苏姐姐出去打探县中情况,竹秋贴身跟着。”她上前想要搀扶,楼满烟却盯着阁楼下一名乞讨的稚童看得入神。
稚童手捧着破碗,坐在墙角边上,吃着刚刚从地上捡来,已经馊掉的包子。旁人不屑一顾的晦物,在他眼中比金子还要耀眼。
直到那稚童拖着残缺的双腿消失在墙角,她才收回视线。回到红木圆桌边坐下,看着面前几碟清粥小菜,无甚胃口。
见她没有马上动筷,明芜便去取了些开胃小菜过来。
楼满烟刚放入唇边,便感觉喉咙一痒,开始干呕起来。
就连明芜递过去的蜜饯她都无法入口,直至眼角溢出泪花,她才缓缓止住了干呕。
寒纱领着大夫回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楼满烟蔫蔫的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有些昏沉。
明芜按照大夫指示,给她压按内关穴。寒纱煎煮的生姜水,她嗅到气息浓厚,便又干呕个不停。
大夫把脉观诊过后,并无发觉异样,只道是心病诱发干呕。
癔症?
楼满烟听闻亦觉得好笑,她一个刀枪不入狼心狗肺之辈,居然也会有癔症?
同样诧异的还有竹秋,“大夫你是不是弄错了,她可铁石所铸……”竹秋感觉有道寒光朝自己射来,连忙改口,“小姐内心坚不可摧,怎会轻易得癔症?”
大夫抬头,恼道,“你在质疑我?”
捏个软柿子有多轻易,竹秋迫不及待想要试一试,当即挽袖想要与之辩论一场。
大夫见状登时白了脸。“怎地,你想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