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芝问:“你知道自己是过呼吸吗?”
他的表情和声音都很严肃,林与鹤这种掩饰的态度,真的让人不得不强硬。起来。
林与鹤已经缓了过来,状态却并没有变好多少,唇上没有一点血色。他靠坐病床上,脸色简直要比病房内的墙壁还要苍白。
“我知道情况不严重,”林与鹤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轻声说,“其实今年已经好多了,没什么事的,就是一时有些情绪波动。”
“当时我没有办法开口说话,其实不用叫救护车的,缓一缓就能缓过来。”
他小声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耿芝额头青筋一跳,听见这混账话就很暴躁,被点了火似的“噌”一下就着了。
但他正想开口,却被陆难拦住了。
陆难缓缓地朝他摇了摇头。
林与鹤的情绪还没有真正缓和下来,现在他并不理智,如果真正清醒,林与鹤现在不会说出“添麻烦”这种话,他知道这种话会让听见的人更不愉快。
但现在的林与鹤已经无力顾及这些,他只是在表达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这种想法很难纠正,需要一点点来,而显然,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们在医院里待得越久,林与鹤就会觉得自己给人添得麻烦越多,心理负担也就更重。
“既然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陆难说,“家里更适合休息。”
耿芝最终没有再说什么,收拾好东西带着林与鹤离开了。
陆难让助理找人派了一辆车过来,他陪着林与鹤坐在了后座上,耿芝则去了副驾驶座。
林与鹤的状态又缓和了一点,还主动开口说:“就是今天日期有点……特殊,过去就没事了。”
“假期也快结束了,我们收拾一下,就准备回燕城吧。”
他到现在还在说“没事”。
耿芝被气得肺疼,不想回他。
陆难淡淡地说:“嗯,回去继续找谢医生看一下。”
谢医生,谢明深,之前给林与鹤做咨询的心理医生。
“……”
林与鹤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他默默地盯着前座的皮革花纹,安安分分地坐了一整路。
路上耿芝接了个电话,是工作上的事,他今天已经陪林与鹤待了大半天,没办法再继续延长休息时间了。下车后,他和陆难简短地说了几句,就先回去了。
林与鹤则和陆难一起,回到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