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淑君直接傻了,他脸色一白,愤恨的瞪着他,扯着嗓子大声反驳。
他试图冲上前,反被侍卫按住。
不管淑君如何喊,张太医头也不回,她俯首贴地,颤着嗓音,继续道,“陛下,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啊!”
那一瞬间,张太医骤然显得苍老了几分。
不用女帝质问,她自己坦白道,“前几日,淑君殿下派人对微臣威逼利诱,先是用银钱诱惑臣,臣拒而不从。”
“未曾想淑君殿下竟命人拿臣孩儿的性命威胁臣……威胁臣对外谎称淑君殿下怀有身孕,已有三月有余……”
张太医佝偻着背,神情痛苦,“臣不愿,殿下便要将臣孩儿杀死,陛下!微臣有罪!但微臣的孩儿尚在襁褓,臣实在不舍……”
“陛下,臣愿一死,但求陛下放过臣一家老小——”
淑君:“??”先是一愣,继而大声咆哮,若不是被侍卫死死按住,他恨不得冲到张太医面前厉声质问。
“胡说!陛下,她污蔑臣侍!”
淑君简直气急,他几时派人抓过她的孩儿,他不过就是着人用银钱收买,何时扯上与性命相关的事宜。
“陛下,张太医她颠倒是非,胡言乱语污蔑臣侍,求陛下为臣侍做主!”
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
女帝沉着脸,神色不悦,她掠过淑君与张太医,看向一旁候着的南太医。
“南爱卿,你来说,淑君究竟有无身孕。”
南太医毕恭毕敬,“回陛下,淑君殿下虽脉象紊乱,但并无滑脉之迹,确无身孕。”
女帝唇角一勾,眸中掠过的是毫不遮掩的杀意。
在位十余年,她因子嗣一事,时常会夜半惊醒,自认愧对列祖列宗。
而如今,堂堂四君之一明知有罪,却偏偏拿出有孕一事做文章。
思及此,女帝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柳眉紧蹙,语气里透露着难掩的烦躁。
“来人,淑氏淑采辰假怀皇嗣,胆大妄为,已然犯下滔天大罪,传孤旨意,淑采辰所犯欺君之罪,九族连坐。”
淑君:“!”他身子一软,整个人直接跌倒在地。
即便侍卫抓着他的手松开,淑君只觉得浑身力气被抽干。
九族连坐,陛下要诛他九族……
淑君颤着唇,巨大慌乱与悲痛,恨不得他此刻能够晕过去。
然,脸上的刺痛反复不断的传来,一遍遍刺激着他的神经,带来清醒。
“陛下,陛下——”
淑君大口喘着粗气,手脚并用匍匐上前,卑微的抓着女帝衣角哭喊着,“臣侍是被冤枉的,陛下,臣侍怀了,臣侍怀了陛下的孩子,求陛下饶了臣侍,饶过臣侍一家……”
他头发凌乱,脸上的伤势逐渐扩大,因他剧烈的动作早就溢出血迹,衬的面目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