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城声线冰冷,难掩担忧:“不必,多谢。”
“贺大哥……”迟雪娇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对贺宴城表示关切的机会,“我爷爷已经在给梁栋治伤了,你就别担心了。”
贺宴城紧紧抿了抿唇,不语。
他怎能不担心呢。
梁栋是他多年的袍泽故旧,听闻他被贬到这里筑城墙,便拼了前途也要跟着自己一起过来。
要是梁栋没来到这里,也就不会为了筑城墙操劳过度,更不会旧伤复发。
这样的人若是因为自己而死……贺宴城捏紧了拳头,心头一阵翻腾。
沈惊语进门:“夫君,怎么了?”
贺宴城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梁栋旧伤复发了。”
沈惊语点点头:“我去看看。”
贺宴城蹙眉:“你去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去看看,能不能帮着救人啊。
沈惊语没理会贺宴城,将手头布料放到自己房里后,径直进了隔壁房。
隔壁房里,梁栋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比。
迟老大夫一边给梁栋把脉,一边叹气:“你刚受伤的时候就没好好治,如今沉疴越发严重,要治好怕是难,难呐!”
梁栋紧紧握了握拳头:“迟老大夫,你也知道我是个士兵!迟早有一天我要再上战场杀敌,还望迟老大夫能帮帮我。”
迟老大夫重重叹了口气:“不是老夫我不想帮你,我实在是没法帮你!你的伤势着实太重了些,哎……”
沈惊语在门口听见这些话语,不由拧眉。
她生平最尊重的莫过于军人,看见梁栋这样的老兵受罪,她也于心不忍。
虽然她不知道迟老大夫的医术怎样,但九里坡的徐老大夫确实是个很有手段的。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将梁栋送到镇上,让徐老大夫帮忙诊治?
沈惊语一边盘算着一边来到梁栋床前:“你伤势如何?”
谁知梁栋一看沈惊语来了,顿时就要坐起身来。
迟老大夫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按了回去:“你先别起来,莫忘了,你现在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