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回头看向贺宴城:“这事儿,暂时还没发下结论吧?”
贺宴城淡定颔首:“是没法下结论,要确定齐三黑的身份,至少要等人去西北走上一遭才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惊语叹了口气,点点头,“不过,这事儿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贺宴城没说话,继续安静调理饭菜。
沈惊语心里感慨一通,继续去看齐三黑和胡夫人、胡将军。
胡夫人对齐三黑相当珍重,对她来说,即使这个孩子不是她和胡将军遗落在乱军之中的骨肉,那也是上天赐予的一份礼物,让她在四十多岁的人生之中,还能看见一个如此投缘,长相又和丈夫如此相似的孩子。
一番谈话后,胡夫人拉着齐三黑的手,忍不住地伤感:“孩子,你真是受苦了。”
也不知道那齐婆子到底有多狠辣,居然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胡夫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要是齐婆子真这么厌恶齐三黑,又为何要接齐三黑回去?哪怕是将齐三黑放在那里,她随后派来的士兵也会将他接回去呀。
齐三黑摸摸脑袋,傻呵呵地笑:“不苦,一点也不苦。”
“还说不苦。”胡夫人心疼地拍了拍齐三黑的手,“你都成这个样子了。”
齐三黑摇摇头:“能跟着贺将军到京城,不苦。”
胡夫人眼眶一红。
她回过头去,感激地看向贺宴城:“宴城,这事儿确实是多亏你了。”
要不是贺宴城,她怕是也没办法看见一个和自己孩子这般相似的人。
哪怕齐三黑不是她的亲骨肉,这也是好事。
胡将军忽然问:“宴城,我把这孩子带回自己军营里当成亲兵一手培养,你看,如何?”
贺宴城对胡将军的提议没什么意外的感觉,点点头:“倒也可以。”
谁知这时,胡夫人却忽然推了胡将军一把:“不成!你别浑说。”
胡将军一愣,有点委屈:“咋就不行了,让一个大头兵跟我这个三品将军回军营,怎么还是委屈了他吗。”
“这和委屈没关系!”胡夫人严厉地盯着胡将军,“你莫非是忘了?”
“……”
胡将军愣了下,忽然沉默下来。
他回过头眼神复杂地看了齐三黑半晌,良久,叹了口气:“夫人说得对,你就先待在宴城的霸上营里,的那个过段时间再来我这边也成。”
胡夫人不悦地道:“你要是再像现在这般,这孩子再过十年也来不了咱们的军营。”
胡将军低头嗦面条,像个鹌鹑一样没搭理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