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神庙地下的路口,我顺着台阶一路往下,拐了无数个角,却在踏入到一片空旷凉薄的房间时,我指尖死死扣住掌心不让自己吐出来。
我面前的全是一个个陶罐装满的小孩儿,都是新生儿,他们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
他们在沉睡,空气里全是腐臭。
我强忍住心头恐惧,终于在一间房内找到阿择歌木的母亲。
她被绑在石柱上,见我来,蓬头垢面的朝我呸了一口,然后发疯似的狂笑。
我毫不在意的睨着她,说出心中疑惑。
「我不理解,为什么同样是儿子,你却要把他放在有光的地方,而你要守着小儿子让他不能见光,只能躲在阴暗里。」
像是被我戳中神经,一击毙命,她挣扎着朝我嘶吼,「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被拐到这里来的女人生的孩子都成了什么吗?」
「他们都被研究成和阿择歌木一样的怪物!」
终于抓住我要知道的,我引导性的开口,「他可是喇嘛佛,你胡说什么。」
「什么佛,」她脸上的五官扭曲在一块儿,「不过是被我研究的畜生!」
「你知道源头从哪儿来的吗?」
「二十多年前,我们在山里挖出一口棺材,发现了尸毒,为了长生,为了成为不老不死的仙人,我去山下和人有了孩子,在得知我是双胎,我就选定了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拿去做实验。」
「他的确活下来,是众多实验里最成功的。」
越说下去,她眼里的恐惧加深一分。
「可这些年,我渐渐觉得他就是怪物!他是个畜生!他不是我儿子!他不是!」
我双手攥紧,胸口发闷。
原来外面那些陶罐的孩子都是他们培养的实验,用新生儿在僵尸毒液下浸泡。
想到阿泽歌木病毒发作时的人不人鬼不鬼,我心里绞刑一样的痛,喘不上气。
难怪他不仅懂佛经,还懂医术,他除了自己救自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对自己弃之如敝履。
我突然很想见到阿择歌木,我如同漂浮在死海上绝望的人,想找到浮板让我靠岸。
尸毒得以长生,他被这些人推上高台,被这些麻木贪婪的人俯首跪拜,他该有多窒息。
临走时,我杀了她,身为同性,她之后的结果无非是成为培育孩童的容器,生不如死。
就当了断她和阿择歌木的母子情分了。
只是我还没能走出地下,就被四个长老带人堵住我的去路。
带头的男人是康纳,高山部落的祭司。
「我死了,你们也不好和送我来的人交代。」
我用刀抵在喉咙,强装镇定,「我是知青下乡,到时候回城找不到我这个人,他们铁定会因为给我家人交代进入这里,你们的秘密难保不被发现!」
我态度生硬,条理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