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在旅馆的后半夜,我敲开他的房门,我直接窜到他的床上。
黑夜放大了一切情绪,勾出最隐秘的东西。
在他僵硬着身体不敢动时,我慢慢伸出右手摸索到他掌心,慢慢分开五指,他反手就是紧扣。
耳边传来他长舒一口气,我会心一笑。
他说,「林羌,给我取个汉人名字吧。」
我侧眸看他,月光洒在他脸上柔化了所有平静,眼底缱绻无数温柔。
「林生,」我说,「生,是希望的生。」
还有,向我而生。
他说,「好,就叫林生。」
由于我的细胞过于活跃,然后事情就朝着不可收场的地步发生。
我,「林生。」
他,「我在。」
「林,生。」我莞尔。
「嗯,我在。」
房间不大,我们两人一问一答,一个幼稚,一个真诚。
最后我们相视而笑,紧握的手始终没松动一毫。
这时的阿择歌木黑化值是百分之二十。
我还有十四天活命。
在成功把德吉送到她亲生父亲身边的场景,是一个丧妻终日沉迷醉酒的中年男人的手足无措和欣喜,是一个女孩儿收敛脾性一改往日的乖巧。
两人最终破涕为笑。
我和阿择歌木并肩而站,或许是因为心里因为德吉收获亲人而开心,又或者想起抛弃自己的母亲,回去的路上我在路边买了两瓶啤酒和烟。
我和他坐在路边石阶上一人一瓶,彼时月色越来越亮。
我抽出一根烟刚要点燃,身旁的阿择歌木夺了我手里的打火机。
他沉默不语的看着我,「别抽,不好。」
他说话结结巴巴,我心感不妙,抬手捏了捏他脸颊试探,「我是谁啊。」
他眯着眼看我,嘴里的词一个一个蹦,「坏,女,人。」
是醉鬼了。
我起了逗弄的心思,拉近距离,鼻尖相抵,声音带着诱哄,「叫姐姐,姐姐给你买糖吃。」
「不行,」他挺直背不苟言笑,「我,大你,三岁。」
说完,他站起身往前走,还摇摇晃晃的,我赶忙跑去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