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氛颇有些剑拔弩张。
这时,在前院送完宾客的谢恒沉着脸进来。
“行了,都别吵了,还嫌今日不够丢人吗?再这么吵下去,我的仕途前程早晚被吵完。”
淮阳郡主脸色一变。
“可是景王又说了什么?”
谢恒脸色十分难看,却没接话,转而吩咐淮阳郡主的心腹婆子。
“张妈妈,你亲自带人去巧玉院子里,检查一番她还有没有从别的铺子里借东西。
还有,把巧玉借世子夫人的衣裳和首饰全都还回去,一件都不许落下。”
张妈妈下意识看向淮阳郡主。
淮阳郡主虽然心疼小女儿,但见儿子脸色那般难看,也不敢说什么,只轻轻点头。
张妈妈带人退下了。
谢恒缓了下神色,木着脸看向顾楠。
“你也回去点收一番,今日的事,终究是巧玉不对。
以后她再去你那里借衣裳首饰,不用借给她。”
顾楠有些诧异谢恒的态度,却也没有多问,福了福身,离开了。
屋里没有别人了,淮阳郡主一把拉住谢恒,急切追问。
“你快说啊,景王到底说了什么?”
谢恒白着脸瘫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声音颓然。
“不是景王,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透消息给我。”
“景王三叔一直压着不让我袭爵,是因为已经知道当年父亲贪污一事,并且禀报了陛下。
陛下说看在父亲已经将贪得的银两交回户部,军械也补足的份上,念及文昌侯府祖上的功劳,暂时先按下此事。
但袭爵的事,只怕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淮阳郡主脸色一白,瘫坐在椅子上。
“这么说你以后。。。。。以后。。。。。”
她嘴唇抖得厉害,眼中泪光莹然,却怎么也说不出那几个字。
谢恒哑着嗓子接口,“我只能做文昌侯世子,一辈子的世子。”
话一说完,只觉得满嘴都是苦味。
从得到消息到现在不过片刻,嘴里都已经起了两个血泡。
他为了袭爵做了那么多事,结果到头来告诉他,他早就没有希望了。
这些日子的折腾全都白费。
“都怪你那个死鬼爹啊,死老头子,死了都还要害你。”淮阳郡主心疼儿子,哭着骂文昌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