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灯火柔和。
惠娴皇后端坐在红漆楠木椅上,流云髻中只插了一只金步摇,耳朵和手腕未带饰品,身着淡紫三层流云裙服装,臂肩挂着绣牡丹花的白色披帛。
她虽年逾三十,面上却无一丝细纹,保养的十分年轻。同南廷玉相对而坐,倒像是南廷玉的姐姐。
“这一路可还好?”字虽短,话中的忧思却藏不住。
南廷玉入宫三日,一直在议政厅和皇帝大臣等人商议事情,她去了几次,都未见到南廷玉,直到今日他们母子俩才得机会坐下来好好聊聊。
南廷玉:“儿臣很好,母后你这些时日如何?”
惠娴皇后轻轻叹了口气:“本宫也尚好,那姚贵妃再怎么嚣张,也不敢明着来欺负本宫。”
南廷玉心道,母后同他一样,只报喜不报忧,不想让对方担心。
“姚家接连两次刺杀失败,如今你回到都城,他们不好下手,想来近些时日能收敛些。”
这几年,东宫和姚派之争越发激烈,如此下去,过不了多久双方便要彻底撕破脸皮。
“嗯。”
顿了顿,惠娴皇后不知想到什么,又道:“你倒是下了步险棋,这次竟拿你舅舅祈风做诱饵。”
南廷玉眼神敛动:“不这样做,姚行舟也不会同意重查蓟州城贪污一案,他若反对,父皇想来也不会坚持多久。”
如今只有以身伺虎,将自己置之陷阱,才能引得敌人放下戒心同入笼网。
先前为了保儿子姚文远,姚行舟已经找好替死鬼,将蓟州城贪污一案做成定局,现如今,里面牵扯到祈风通敌叛国一罪,那就不得不重新彻查。
除非,姚家不想趁此扳倒祈风,断掉东宫的左臂右膀。
惠娴皇后低下头,抿了口茶道:“祈将军这次受苦了,明月那孩子……本宫本还想弥补她,只是听闻她的所作所为后,哎……”
“母后,她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南廷玉怕她还有将祈明月纳进东宫的心思,岔开话题,将在蓟州城时买的礼物递给惠娴皇后,里面是一些特产和首饰,价格不贵,却是心意难得,都是他在外亲自挑选的。
惠娴皇后脸上笑意止不住:“你倒是有心了,行军那么忙还不忘给母后带东西。”
“这是自然,八月蓟州城的荷花开得比金宛要好看,儿臣甚至还想将那满塘荷花移栽过来,送给母后观看。”
惠娴皇后听了这话,只觉得心脏跟裹了蜜似的。从小到大,南廷玉聪明、省事、孝顺,这世间所有夸赞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足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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