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继续说:“既然如此,那这天下谁坐不是坐呢?”
谢元丞看她。
叶从意坚定地回看过去。
她是当下起意,忽然有了这个想法。
谢元丞有治国之能,有忧民之心,他比任何人都适合坐上那个位置。
但她又太了解谢元丞,心知他从来都想过好自己的安稳日子,并无任何争权夺位的心思。
谢元丞难得沉默,于是叶从意也止了话语。
良久,谢元丞答非所问:“还是先将缙州县这赌高墙拆了吧。”
“好。”叶从意说,“那你怎么看匡府灭门一事。”
两辈子的默契让两人衔接话题的速度异常迅速,谢元丞想都没想就说:“依匡姑娘的态度来看,八成跟冯立果脱不了干系。”
话说多了难免口干舌燥,叶从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只他一人定不可能将事情掩盖得那么严实,必然还有帮凶。”
“夫人怀疑谁?”
“缙州的权贵。”
“官商勾结?”
“就怕是官官相护。”
但这也只是猜想,真相如何谁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应声而起。
二人警惕对视。
谢元丞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观望情况,只听门外的人压低声线说:“谢公子谢夫人,出事儿啦,你们快开门呀!”
是颜酉。
谢元丞倏地把门打开一道缝,颜酉从缝隙挤进来。
“怎么了?”叶从意刚放下茶杯,就看见颜酉一脸惊慌地进门。
颜酉被吓得不行,跨步走向叶从意坐着的桌边,拿起茶壶大口大口地猛灌茶水,茶壶见底才将将定神,说:“我们来的时候不是拿板车拉了个冯立果么。”
“然后呢?”叶从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