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意:“……所以你故意接近冯立果,就是为了县丞夫人说的休书?”
颜酉诚恳地点头:“稍微使了点手段。”
叶从意:“……”
她心说那你思路也挺清奇。
“可奈何匡兰月油盐不进。”颜酉烦躁地说,“她后来找到我,让我劝说冯立果,说她愿意二女共侍一夫。”
叶从意无语凝噎:“后来呢?”
颜酉摇头:“没有后来,不久之后蓟州县就这样了,冯立果怕上头治罪,一早就溜没影了。不过我觉得冯立果压根就没跑远,八成是被匡兰月藏起来了。”
叶从意神色一凛:“可以确定吗?”
颜酉微微点头:“八·九不离十。”
“颜姑娘,听你方才所言,你与县丞夫人之间应该并没有交恶对吧?”叶从意若有所思。
“没有,匡兰月除了遇上冯立果的事情上的时候眼瞎和脑子不太好使以外,其实还是个挺好的人。”颜酉诚心地评价。
“那这样。”叶从意当下拍案决定,“明日能不能劳烦你带我去见一见她?”
“你见她做什么?”颜酉疑惑,又很快反应过来,“要抓冯立果?”
“对。”叶从意说,“此等残贤害善,鱼肉乡里之辈,不能轻易宽恕。”
“我带你去也没用。”颜酉无奈地说,“依照匡兰月的性子,她根本不会承认也不会让你见冯立果的。”
叶从意却道:“无妨,到时我自有办法。”
暮色在交谈间逐渐降临,天暗了下来。两人敲定好第二日行程,就各自告了别。
叶从意去找谢元丞的时候,后者还在忙活着搭营帐。四五月的天气总是变化多端忽冷忽热,夜里阴寒,谢元丞却带着满身汗。大概是热的,他没听叶从意的话重新拿件外衫穿上,依旧还是离开时那副打扮。
叶从意倒了碗凉茶在一旁耐心候着,谢元丞干活间隙余光瞥见叶从意的衣袍,加紧把手里的事情忙完,才用手背抹着汗朝叶从意的方向走过去。
他没有接过叶从意手中的茶碗,就着叶从意端茶的姿势将凉茶一饮而尽。
喝完后才问:“聊完了?”
叶从意点头,拿出绢帕替谢元丞擦额上沾染的灰:“累着了?”
谢元丞也点头。
他说:“毕竟我体弱多病。”
叶从意哼笑一声,手指隔着绢帕点了一下谢元丞的额头:“贫。”
“不贫了。”谢元丞嘴角也挂着笑,说,“营帐已经搭得差不多了,但数量远远不够,勉强能让这里的老弱妇孺挤挤。今晚得劳烦夫人委屈委屈,同我在马车里将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