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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叶从意被马车外“笃笃笃”的声音吵醒。
谢元丞睡得正香,她挂心谢元丞昨日帮忙搭营帐累得不轻,有心让他多睡会。于是轻手轻脚地起身,套了件外衫就下马车就查探情况。
谁料下马车后根本没看见任何事发生,她不掉以轻心,在马车附近绕了一圈,然后看见颜酉拿了根小木棍,探头探脑地在其它马车壁沿上敲。
“笃笃笃……”
颜酉敲得十分专心,丝毫没察觉叶从意靠近。
“颜姑娘,你在做什么?”
颜酉被突然冒出来的询问声吓了一跳,连连退上好几步才勉强站定。
她惊魂未定地拍着心口,说:“你怎么走路没声儿,跟做贼似的,吓死我了。”
叶从意好笑道:“颜姑娘你这一大早的来敲马车的行为,应该比我更像贼吧。”
颜酉长吐一口气,总算缓过来:“还不是为了找你,我大清早特意拉了个乡亲起来问她你夜里歇在哪儿,她说贵人们歇在马车里。可这里这么多马车我哪儿知道你在哪架上,只能一个一个敲咯。”
叶从意看了眼一路并排的马车:“……你一路敲过来的?”
“嗯啊。”
“没吵醒别人?”
“吵醒了吧……”
叶从意依稀记得叶夫人有挺重的起床气:“没挨骂?”
颜酉颓然点头:“挨骂了,听着像是你娘的声音。”
叶从意:“……”果然。
她问:“你这个时辰来找我做什么?”
颜酉想起正事来:“你昨日不是说要去见匡兰月嘛。”
叶从意看了看天,蒙蒙亮,太阳刚从山头露出一线:“现在去吗?”
颜酉点头:“对,我昨晚临睡的时候才想起来今日是四月二十三,是匡兰月爹的忌日,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缙州县上香祭祀,住上个把月才会回来。我怕她会趁此机会把冯立果悄悄带走。”
叶从意道:“那走吧。”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把谢元丞叫起来,毕竟昨日答应让他同去,担心自己只身前往谢元丞会担心,又想着时辰还早想让谢元丞多歇会。
迟疑间就看见谢元丞已经穿戴整齐牵着两匹马慢悠悠踱过来了。
“走吧夫人。”
“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