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陷入了一个误区。”谢元丞说,谢元丞说,“我们一直以为冯立果背后的人是安国公,就下意?识地把跟他合伙罗义初也归纳成太后党羽。太后在凤椅上?坐不?安稳,生怕我对她儿?子的帝位产生,对我有所提防,放任安国公成长羽翼也是在情理之中?。”
“没错。”叶学海摸着胡须点头。
“安国公和太后是亲姊弟,一脉相承,之间牵扯的利益关系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谢元丞手上?闲不?住,拿了个酒杯在手里转,“没道理为了敛这么一点财让手底下的冯立果做这种自毁根基的事。”
“谢修齐固然?蠢,但……”
叶学海瞪他一眼:“慎议君主。”
又忽然?想到谢元丞除了是臣子以外,依照辈分来讲更是谢修齐的亲小叔,便又道:“你继续说。”
谢元丞接着刚才的话题:“谢修齐固然?蠢,但他身后还有太后这么个娘亲。太后垂帘之心?众臣心?知肚明,我确实是她掌权的最大障碍,所以她迟早会对我动手。”
叶学海说:“这便是你远政之心?的缘由??”
“嗯。”谢元丞点头,继续说,“她迟早会对我动手,但绝不?是现在。”
叶学海蓦地一惊。
因为太后心?里有数,她十?分清楚如今朝局。谢修齐虽已亲政,但她那个废物儿?子能在明堂高殿坐稳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谢元丞。
就算上?辈子他们对谢元丞下手时,也是在外戚与谢修齐多年之后羽翼丰满之时,才有底气一步一步慢慢把谢元丞架空逼上?绝路。
而缙州一事让谢元丞意?识到,冯立果吞粮,罗义初敛财这两?件事背后都?没有那么简单。
“你是在怀疑圣上??”叶学海猜测着,“圣上?今年逾十?四,算起来也在位有……五年?”
谢元丞说:“五年零七个月。”
“啊,这么久了。”叶学海有些感慨,“他虽然?亲政,但说到底朝局还是在你这个辅城王手上?把控,如果是他对你起了杀心?,到也算说得通。”
谢元丞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接话。
“可他为何要放纵安国公做这些事?”叶学海想不?明白。
叶从意?顺着他的话道:“若是父亲猜想的这样,他连谢元丞这个一心?为他的皇叔都?不?肯放过,又怎么肯让外戚势大,放任太后垂帘听政呢。”
“这就说得通了。辅城王没落,再让太后党羽折翼,大权在握,他是正统,就算丰王想要篡位也没有那个根基,好精细的打算。”叶学海一经?提醒就立刻捋顺了其中?关系,却还是有些不?确定,最后问了一句,“难不?成真的是这样?”
沉默良久,谢元丞说:“谁知道呢。”
叶学海忽然?就替谢元丞感到心?酸。
殚精竭虑地为亲侄谋划多年,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时时刻刻都?想算计他的命。
“等回京都?我就辞官。”叶学海叹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他看着谢元丞说,“我们一家子离开京都?,去你的封地也好,或者?随你决定,这爵位要不?要也罢,找个小地方隐姓埋名,有手有脚做点小生意?总归饿不?死。”
谢元丞眼神微动,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有人进来汇报。
“启禀大人,罗县丞在牢中?闹事,其余两?位县丞解决不?了差我请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