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摇摇头,说:“不想去了,也没什么特别的。”
还是她们的小院子好。
想着若是哪都不好,不是让他白费功夫来这一趟,于是又补了一句:“不过……宫里的灯还挺好看的。”
此事距离后来谢衡之解开落魄草,不过一月不到的时间。
再然后他离开婆罗山,她也很少想起这桩往事。
在魔域的时候,她满心都是逃离,自然不曾注意过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只记得那时候,她还以为谢衡之是打不过才跑。直到过了很久,才后知后觉,阴阳司的高人必然认得出破妄的剑气,他不想暴露了身份,便只能带着她避战逃离。
在她的记忆中,这些事好像也只过去了几年,但对谢衡之而言,实在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在看什么?”谢衡之见她出神地望着某处,忽地出声问她。
“在看那些宫灯”。
虞禾说话间,檐角的灯笼正随着轻风小幅度地晃动,灯上坠着的纱幔与琉璃珠串也轻轻地摇摆起来。
霎时之间,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她怀着忐忑和好奇的心情,拉着他的手在皇宫里边走边看。
那个时候的她总觉得,谢筠会永远喜欢她,而他们会就这样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真好看。”
虞禾低声说完,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怅然。
谢衡之拉着她朝屋子里走去,屋内的陈设一如从前,还是她喜欢的布置。
只见他翻出一个木匣,从中取出了一块木牌。
虞禾接过木牌看了看,又看了看他,再低头看看木牌。
谢衡之问:“怎么了?”
“现在许愿……能灵验吗?”
“不试试如何知晓。”
虞禾叹了口气,将木牌紧攥在手。
“也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尚善被谢衡之丢在屋子里,独自在软榻上盘成一团。
两个人还是像以前一般,沿着蜿蜒的小径走上山,没有利用修士的能为飘然而上。
那时她空有修士的身躯,却没有修炼过几日,连御风而行都没能学会。谢衡之也不在意,每次都会陪着她,一遍遍地走过这条小路。
路上长着什么野花野果,谢衡之记得比她还清楚。
不等走到山顶,虞禾已经远远看到了婆罗昙的枝叶。
婆罗昙本是佛门的奇花,此时还不到花期,枣大的灰白花苞挂在树上,远远比不上满树银白的盛景,反而是树枝上挂满的木牌更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