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谢衡之来了,没好气道:“看到告示碑了?”
“峰主,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写得很明显了,他将一个道宗的弟子砸在告示碑上,浑身骨头断了一半,人还在药宗修养。道宗的告示碑被他砸出了裂纹,还有玄宗长老那处,正等着你去赔罪。”
虞禾听得头痛不已,扭头问他:“你打人做什么?”
谢衡之虽然称不上脾气好,但也不是个会无缘无故动手伤人的性格。
谢衡之微微启唇。
虞禾认出他的口型,是在说“事出有因”。
什么原
因能将人打成这样?
仙府无权处置谢衡之,他也不会任人管教,所以才要等到虞禾回来。
她有点头疼,叹了口气。“等他恢复了,我会询问原因,再向人赔罪。”
鹤道望面色严肃,说:“他现在是你身边的人,你若想日后将他的身份昭之于众,不被众人为难,就不能让他继续惹是生非。”
虞禾应下后,将事务交接给各部弟子。
鹤道望派她频繁出外务,每一次都逼得她用尽全力,虽然身心疲惫,却也在短时间内让她的实战有了极大提升。过段时日的试剑会与三秋竞魁,她若是现身后被要求切磋,应对起来也不至于吃力。
夜间,虞禾将事务处理完,手上化出一把剑。
“不论修为,只有剑法的切磋。”她说。
谢衡之领会了她的意思,在她出剑时也立刻起剑去挡。
从前虞禾跟谢衡之比试,根本是单方面的被碾压,直到现在才称得上是切磋。
剑招有来有回,有变有拆,相同的剑意,如出一辙的剑势,到最后虞禾只输在更为精巧的剑技上。
谢衡之剑技醇熟,数百年的光阴,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超越,而虞禾的进步神速,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惊叹。
她对自己很满意,欢喜地收了剑,坐在台阶上问:“为什么你会突然打人。”
谢衡之已经能开口了,与之而来的是忽然降临的寂静无声。
“有人谣传,我是你与霁寒声的私生子。”
虽然过了几日,谢衡之再提起这件事,开口时仍带了点阴森的杀气。
虞禾沉默一瞬,猛地站起身,愤愤道:“我在外出生入死,居然还有人造我的谣!”
这还道什么歉!她才不去!
谢衡之听不见她的声音,看着她说:“我的魂识与你心剑始终一体,你若愿意,随时可以让我感知到你。”
虞禾的声音也好,心意也好,他都能感知到。但是自从他的魂识分离出去,她就封锁了共感,并不通过心剑的感应传递心声。
本不必这么麻烦,他们是世上最亲密的人,没有什么是需要解释,没有什么是彼此不知道的,这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