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惊人内幕的言语都是以心声交谈,免得被坐镇此地的教书先生或是薛全听在耳中,刘钺境界修为不大够,都是靠着云涟漪架起心声桥梁。
老人深深看了眼远要比他们年轻太多太多的公子哥儿。
事实说明,脑子这种东西跟年纪大小并无直接关系。
云涟漪更像是个纯粹的修道之人,对于这些蝇营狗苟的算计谋划一向不怎么上心,吴用是武人,哪怕成为青囊地师后,由于性格直爽,也不大喜欢这些弯来绕去的草蛇灰线。
他们不傻,眼界也够,很多事情不上心不代表不能猜到。
但要说脑子有多好,至少和刘钺比起来,始终不太够看。
哪怕刘钺所用手段狠辣,不近人情,但不可否认的是,此事如能做成,对于大庆来说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儿。
云涟漪感叹一声,“殿下若不修行,未来你都有五成的几率坐上那张万人之上的龙椅。”
天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自从某场人神大战后,天下君王皆不得以炼气士或者武人的身份登临皇位,否则自身大道与国祚龙运就会形成水火相触的糟糕局面。
刘钺道:“那张椅子他们打破脑袋都想去争,去抢。可真穿上了龙袍又如何?还不是短短百年光阴罢了。比起权利,我更向往山巅自由。”
刘钺在皇室当中排名第四,往上或者往下,兄弟姐妹少说都有二十余位,五成的把握几乎可以说是注定的事实了。
二人忽然停止了所有心声念头。
前方道路拐角处,慢慢走来一个消瘦少年。
看样子是要趁着天气进山打猎。
荆黎见到那个比女子还要美艳的公子哥后,咧嘴一笑,很平常的打着招呼。
刘钺问道:“今天不去学塾?”
荆黎回答:“家里吃食不太够了,得入山找些草药和肉食。”
刘钺揉着下巴,“这么辛苦做什么?要是缺钱大可跟我借,反正我这个人别的不多,就是钱多,还是不用还的那种。”
两个年轻人的聊天,云涟漪与吴用很识趣儿的眼观鼻鼻观心,不插嘴半句。
荆黎伸出手,再次灿烂一笑,“真不用还?”
刘钺忽然反悔道:“我又不想借了。”
少年撇撇嘴,即将擦肩而过。
“荆黎,有没有想过以后出人头地什么的?”
少年转过头,看向刘钺,眼神有些莫名其妙,紧接着他摇了摇头,“暂时没想这么多,以后若是能安稳就是最好,不敢奢求太多。”
刘钺对着他招了招手,稍稍俯下身子,低声道:“其实吧,我是那朝廷官员之后,家里有钱有权的很,以后你大可跟着我混,功名什么的有些难,毕竟国策摆在上头,皇帝老子都做不得假,不过钱财这种东西轻而易举,保准你以后衣食无忧,咋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听到这话,荆黎也来了兴致,找了处空闲的青山坐下,“刘钺,那你跟我说说看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我长这么大,最多也就是见过落叶城的富贵人家的朱漆大门,真是气派。”
“那算个啥,就这些货色搁在皇城那边,连做官员府邸的邻居都不够格,我跟你说,在我那。。。。。。”
在外人眼中,刘钺就是个怎么看怎么不着调的,而且话还多。
面对公子哥的夸夸其谈,荆黎都有些后悔问出那个问题。
从京城城墙,到官员品秩,再到什么红袖楼销金窟,以及气势恢宏不输仙家宫阙的为何皇宫等等。
一个井底之蛙的泥腿子,就算刘钺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依旧想象不出那份瑰丽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