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晚上拿销服丹回去的时候,坐在榻前看着瑾宁。
瑾宁坐在榻上绣花,见师父盯着她不放,便放下绣托,“怎地?”
“绣花?”
“嗯,不都看到了?”
“绣的……毛毛虫?”苏意瞧了一眼,浪费了一块好料。
“青竹!”瑾宁盘腿,“找茬啊老头?”
“我就没见过青竹是这样弯弯曲曲的。”苏意嫌弃地道。
“这是给您绣的荷包,回头缝起来就像样了,至于绣工如何,都是锦上添花的,最重要的是这料子好,若你觉得不够贵重,我回头挂两块铜板上去。”
苏意更加的嫌弃。
从袖袋里取出瓷瓶,“靖廷给你的销服丹,这小子,哪里来这么多销服丹?皇太后给他的那点货,全都用在你的身上了。”
“他不来?我说了要请他吃酒的。”瑾宁问。
“不知道闹什么小性子,说不想来了。”苏意看着她。
瑾宁怔了一下,“瞎说,他又不是你,怎么会闹小性子?”
“他为什么就不能闹小性子?”苏意对她说的话极为不满,“怎地本座会闹小性子他就不闹小性子?说个道理出来掰掰。”
瑾宁想了一下,“他处事成熟周到……”
“喂,合着本座处事就幼稚了?”苏意马上就打断了她的话,然后白了她一眼,“你才幼稚知道吗?为什么躲着你父亲来我这里养伤?”
“躲什么?不是躲,我就想粘着你不成吗?府中冷冷清清的,还不如在这里热闹呢。”瑾宁垂下眸子。
“总领府哪里热闹?除了你眼看我眼之外,哪里有热闹的气息?”苏意哼道。
“吃你两顿怎么了?还养不起我了是不是?”瑾宁哀怨地道。
“养你一辈子都成,但是,该面对的就得面对,你父亲……这会儿怕是对你改观了,你回去听听他怎么说。”苏意道。
“你为什么老促成我与他和好呢?这多没意义的事情,你还老折腾,真是,皇帝不急,急死您这个千岁爷。”
“你这小娃,懂什么?师父能护住你几年?你这良婿没觅到,和父亲的关系又如此恶劣。”苏意眼底流露出担忧来。
瑾宁看着他,“您这是怎么了?老为我安排以后。”
苏意拿起她绣的毛毛虫,淡淡地道:“人生无常,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师父树敌太多,难保有一天会被人拉下来,到时候你怎么办?”
瑾宁皱着眉头,“你说这些做什么?便是你真的出事,我就保护不了自己了?弄不好,某些人还要我保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