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然来不及,虞馥推落木橛烛台,让其撞向窗边的错金磬架,“铿锵——”
磬音长鸣,乐声悠扬奏响。
这青铜乐器的穿透力极为强劲,嗡得众人齐齐脑仁一颤。
虞馥捂住耳朵,摸黑跑出了暖阁。
她抬步跨过门槛,呼吸急促,“姆妈!鸣鹿!这些宫人不对!快走!”
殷衣们心道不妙,真是低估了小皇后。
本以为只是个娇贵漂亮的花瓶绣枕,没想到是个机灵鬼,敏锐得跟只小狐狸一样。
不愧是圣上看重的人,真不容小觑。
殷衣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阔着腿追上去,而殷衣们夜视极强,这次认真起来,飞快抬起臂膀,手刀劈向虞馥,想要暂时弄晕她。
鸣鹿和张姆妈尚未弄明白突如其来的变故,但看小公主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又见里面的宫人沉肃着脸在追赶她们家公主,便不由分说地扑上去,拦住了暖阁内的宫人。
“你们是谁!想作甚!”
“来人啊,来人护驾护驾!”
张姆妈和鸣鹿这才发现这些宫人比寻常女子要高挑许多,力气也大的出奇,顿时就觉得此乃一群坏人,想要暗害公主。
张姆妈立马张开双臂拦截她们,像护崽子的雄鹰展翅。鸣鹿用头去撞宫人的肚子,伸手挠她们脸,薅她们头花,挥舞的胳膊像是折纸风车在风中轮转。
殷衣们没抓着小皇后,又被这两人捣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制服她们。
“你这小丫头,怎么还人扯头发?快松开!”
“奸人休要暗害我家殿下!”
“公主快跑!老奴拦住这群贼人!”
“娘娘别跑!我等并无恶意!”
虞馥听到掰扯声,急急停住,脚腕一转,疾速回身,想要去保护张姆妈和鸣鹿。
她刚撸起袖子,准备往前冲进暖阁。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和问候声,“娘娘!此处发生了何事?!”
虞馥回眸,见一名梳着垂髻身着曲裾深衣的仕女,领着一群宫嬷和宦人,快步朝她走来。
“娘娘万安。”仕女福身后直接道明了来路,“奴婢是花萼相辉楼的掌事,负责维护楼内礼序。”
虞馥闻言,指了指混乱的暖阁里,“这些是楼中宫人吗?”
仕女目光看过去,眼神骤然大变,“你们是谁!?怎瞧着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