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还在外面的庭院里喝酒,他更像是喝酒玩乐,不像是成亲,周围的狐朋狗友更是如此,不把新娘当一回事。
而房间内隐隐传来哭泣声,守卫丫鬟还没有看见她的样子就原地晕倒,知珞径直走进房间。
——她压根不知道这是新房,跟恶人一样随意闯入。
一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坐在床头,肩膀微耸似在悲凉哭泣。
知珞吓了一跳——被对方的红盖头吓得。
女子一开始以为是新郎进来,吓得瑟瑟发抖,但随着燕风遥也进屋,就察觉不是他,反而是两个陌生人。
——丫鬟呢?侍卫呢?
她不敢说话,不清楚对方来意,生怕一贸然说话就被灭口,她装成一个无知无觉的人,依旧静坐在那里,只有手指不自觉搅动着红色新衣,显示出慌张的情绪。
女子连哭都收敛,紧张不已。
“那是什么。”
女子听见一道少女的声音,清脆好听,只是声线平直,听不出过多的情绪。
“红盖头,”一清亮的少年声音回答,他顿了顿,又解释了一句,“那是新娘。”
“真危险。看不见的话,在花轿里岂不是很容易被暗算。”
“确实如此,新郎倒是骑着马,逃生的机会更大。”
……他们在说什么?
女子听得云里雾里,没有凶意的属于少年人们的声音让她稍微放松了一点,但她不知道这两人流畅至极的对话到底是何意。
他们还在聊天,少女似乎坐下了,另一个少年则在房间里探查走动。
少女又问:“新郎呢。”
少年回答:“在外喝酒,按照习俗,他等会儿才会回来,度过新婚夜。”
“噢。”少女安静了几息,突然想起师父提醒多次的礼仪,又疑惑道:“那我们该不该进来?”
女子:“……”
少年平静道:“想必比起被妖魔残害,他们更愿意推迟新婚夜。事有缓急,不必在意。”
少女嗯了一声。
新婚女子心乱如麻。
她是被强掳来的,张员外的儿子以她的妹妹为要挟,逼迫她进门。
她哭喊无用,披上新装,坐上通往地狱的花轿,那员外之子惯常喜欢折磨折辱小妾,府邸后门经常有人将被折磨至死的女人的尸体抬出。
现在事情似乎出现了转机。
女子咬紧唇瓣,正想着办法,就听见少年说:“没有异常。”
“唔,那盖着红盖头的人,你见过什么异常没有?”
女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对她说话。
知珞见她不答,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掀开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