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到达落石林外的一瞬间,知珞立刻被一股眩晕感强行拉回神。
燕风遥倒是忍得住,他本就缩地成寸用得多,知珞就不行,立即弯腰干呕了几声。
他下意识按住她肩膀,取出清神药膏放在她鼻下闻了闻。
知珞揪住他胸前衣物缓了一会儿,看向他:“……”
“抱歉,”燕风遥说道,“我不应该忘记。”
半晌,知珞恢复过来,直起身。
她看他一眼,“下次别忘。”
燕风遥嗯了一声,安静片刻,他看见她的耳发有几缕稍显凌乱,贴在脸颊上打了个卷儿,衬得她眼睛愈发圆润。
少年身侧的的指尖动了动,最终克制地移开目光,没有逾矩。
知珞与燕风遥告别,进入院子,今天周石瑾在和另一个仙尊喝酒。
那人容貌亮丽,正兴致勃勃地把一座小型香炉摆放在石桌上,做出奇怪的手势,香炉顶上冒出一股细细的长烟,清香扑鼻。
“回来了?”周石瑾指了指对面的人,语气随意,“这是舒凝仙尊。”
知珞:“舒凝仙尊。”
舒凝不似以前那副年老模样,现在的皮囊无比年轻,闻言笑道:“知珞啊,来来来,尝尝我的药。”
“让我徒弟试药就不必了,”周石瑾唇角勾笑,“还不如想想你那家族破事。”
舒凝唇角拉直,手肘抵在桌面,烦躁地托着脸,不屑一顾:“乌合之众罢了。”
周石瑾示意知珞坐下,她看着徒弟坐好,伸手理了理她耳侧凌乱的发,对舒凝道:“他们都仗着你的名声四处闯祸呢。”
“嘁,”舒凝十分不符合庄重长老形象地出声,眉眼桀骜似永不服顺,“所以我把他们教训了一顿——原本想着放过那个进宗门的弟子,如果他没有做错事的话,我也不会怎么样。”
舒家在前几日遭受舒凝的雷霆镇压,已然自顾不暇,有几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托信给十二月宗的同族人舒梁,想要让他找十二月宗宗主说说情。
舒凝也去看了那个舒梁,谁知那个人完完全全沦落到杂役的地步,筋脉堵塞,他又没有魄力勇气去洗髓重塑,久而久之经脉就真的废了,修仙一路断裂。
他又不甘心,不想被赶出去,于是咬牙在药门当了个杂役。
舒凝找来时,那人还声泪俱下,声称自己是被害了,是剑门弟子燕风遥和知珞让他吃了毒药。
她一眼看出他的谎言,舒凝当时就噗嗤笑了声,没想到家族里千辛万苦送来的人还栽成那样子。
还那么蠢。
舒梁呆愣住:“……”
他没想到修仙界的人,各有各的怪癖,霁风朗月之人寥寥无几。
最后舒凝知道他偷了药,他连药门都待不下去,只能去外门打扫天梯的尸体。
这些知珞都不知晓,听得一脸认真,问:“天梯尸体还没有打扫完吗?”
“嗯?”舒凝没想到她先问的这个,大笑几声,“对啊,虽然很多事情都能用法术解决,可是杂事那么多,不可能事事都要用修为高的修士,他们忙得很,既要忙自己的修炼,还要做任务。所以那些杂事都要杂役来做,自然就慢了。”
知珞点了点头。
舒凝好笑道:“你就不问问那个舒梁?”